危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对不起。”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私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和梵央一样——希望兰渊玉一直无知无觉下去?
他看到兰渊玉笑了下。
“那也罢。但阿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第三个问题——”兰渊玉道,“你知道的也太早了,知道的也太多了。比如,你是怎么认出凤子衿是九霄狂的?”
临画抿住唇。
这才是他最大的破绽。其余都可推诿,但他一个“出生于长玉村、常年闭门不出”的少年,怎么会知道“九霄狂”这个还根本没有兴起的号?
他那时为了拖延,才叫出名号。现在只能心里暗骂。他一是当时错算,没有料到九霄狂现在还籍籍无名,二是没料到兰渊玉疑心这么重,表面上看不出,到现在才忽然发难!
确实,临画回头看来自己的种种表现太奇怪了,只有他自己没意识到。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小山村的少年。
他也忘了,兰渊玉被至交背叛,被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的人欺骗,被怀疑能不能控制自己的魔血。这世上好像没有人能信任,又好像没有人会信任他。
兰渊玉的金黄眸子盯着他,里面有如荡漾着流金,美得像一个谜。
临画喉结动了动。
是他提出酿酒要工具、二人才来药谷的。兰渊玉现在会不会也觉得这是他打好的算盘?他现在拿到了这把剑,兰渊玉会怎么想?
那个谷薇海中的吻的时候……兰渊玉又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怀疑,和他共醉、与他唇齿相依的那个人,又能不能信任?他能不能把心交托给这个人?
临画沉默了片刻,道:“对不起。我解释不了。”
“可是……”
“我不会害你。信我……好不好?”他抬眼,无畏地注视着兰渊玉的眼眸。
这是兰渊玉第一次见到他时,戏弄般说出的话。现在却被临画郑重地说了出来。兰渊玉一定也记得这句话,他的金眸微微睁大。
黑与金,两双眼睛竟在此刻重叠了。
“很多事我无法对你解释。但兰君,你对我也是知根知底,我无父无母……除你之外没有依靠,世家谁也不认识我,我只会跟着你。”临画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有些颠倒,停顿了一下又慢慢调整,黑眸一直注视着兰渊玉。
没有人能为他作证……能够作证的,只有他胸腔里那颗滚烫的、跳动的心。这颗心冻结了许多年,不曾化去霜雪。只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才开始悸动。
为兰渊玉的绝望、强大……以及,温柔。
临画轻轻拉过兰渊玉的手,抬起下巴,抵到自己颈边,竟是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来:“你若不信,我的命,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我不会害你,相信我,好吗?”
“我信任你。你如果在这里杀了我,我也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少年这微微一仰,眼睛透着屋顶漏下的光,一时亮如琉璃,通透无暇。脖颈白皙细腻,修长而脆弱,脉搏就在他手掌下。一下一下,温暖而有力。
这一刻像是被无限延伸,又无限缩短。
临画感觉到兰渊玉的手微微收紧。却又轻颤了一下,松开了。
“……对不起。”
他蓦然落进了兰渊玉的怀抱里。他抱住临画,在他耳边低声说,“阿临。”
临画回抱住兰渊玉,道:“兰君,酒窖找到了,我们回谷薇花海的小屋去吧。然后再酿酒,再去祭拜……要做的事很多,我一直陪着你。”
第32章 银华其二
“兰君,情况便是如此。”从酒坊中出来后, 临画对兰渊玉说明了之前的幻觉, 并把长剑呈给他看了。
此刻兰渊玉正手托着这把剑和雅乐之华。
那长剑原本看到兰渊玉还不肯接近, 但看见雅乐之华后却无比兴奋,两支长剑相互共鸣,临画总感觉仿佛看到了一幅“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景。
“它有名字吗?”临画觉得总叫“这把剑”、“那把剑”甚是含糊,便问道。
兰渊玉收回雅乐,将长剑交给临画,道:“家主并未给别人看过这把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家主似乎提过一次,第三把剑透明如水, 蓝沁作心。唤作‘汀蓝’,蓝色的‘蓝’。”
“若是汀蓝愿意认你, 阿临便有称心的武器了。”兰渊玉垂眼,有几分伤感,但很快便微微笑道, “与你的灵火也相配。也算……全了好剑无主的遗憾。”
汀蓝震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出去,看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临画便道:“先等我想办法给它配个剑鞘再说吧。”
既然酒坊也找到了,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二人告别了大药谷,重往谷薇花田走去。
一路上, 临画都在思考。
其实这一次回大药谷,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
临画留意到,在许多断垣残壁里都有残留的阵法痕迹, 便联想到了兰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