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她求人出府当掉了一双半新的鞋子替她抓了药,正要熬时,陈春丽,她的姑姑来了。只见她一手夺过萧玥手里的砂锅,并当着众人道:“你当你还是萧府的大小姐呢,你也配用砂锅?”
说完还不忘用砂锅指着她的头丢下一句:“跟你爹一样都是饭桶!”
萧玥一句话也没说,呆呆地站着,她有时在想,或许从前她真的过得太顺利太好了,没有接触太多人,接触也都是些好人,才会以为李念、以及李念的父母亲朋都是好人便想也不想就嫁了;以为陈春丽和刘骞一样都是可信赖依赖的人便想也没想就来了。如今,她身无分文叫她去哪里?
就在这时,刘骞回来了,问了两句,却也没对陈春丽发火,只道:“不就熬个药么?有什么打紧的?”
陈春丽转头就瞪了刘骞一眼,道:“我都舍不得用的砂锅,要是她拿去熬了些奇奇怪怪的药,下次我用的时候坏了药性,你给我偿命啊?”
说完,刘骞叹了口气,找了一口铁锅拿给萧玥道:“将就着用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后,萧玥只能在铁锅里熬药,陈春丽不一会儿也跟着离开了厨房,然后就听见陈春丽骂刘骞道:“当初老娘以为你是个读书人有钱,没想到嫁给你会吃那么多苦,都怪那个姓萧的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老娘还真以为我捡到宝了,不想,跟了你却处处受气!”
刘骞就在外面,却不吭一声,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辱骂。
陈春丽骂完刘骞,又开始说起往事来:“从前有个人因为考科举要住在我家,一来二去好几回,我就当着他面骂他饭桶,不想那人却不计较,反而给我说媒,如今,他女儿又跟他一样赖着人家里不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说完妖精一样呵呵呵地笑了两声走远。
萧玥在厨房里抹泪,望着沸腾的中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熬好药后,连夜,萧玥就打好包袱离开了刘府。离开前,她将她身上自认为还值钱的物件都留下了,除了那个枕头和来时带来的几件衣裳。
萧玥没有去找秦越,而是另外找了份工租了房子住下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她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来,三个月后,她终于凑足了五十两银子,她赶紧去刘府交给陈春丽当作那两个月的住宿费。当时姑婆也在,挽留她吃了饭再走,萧玥摇摇头找了个由头没留下。本来她已经出了刘府,不想那装银子的荷包忘了拿回来,于是她调头回刘府。由于,方才才见过她,刘府的下人没通传,萧玥就直接去找陈春丽,不想就听见陈春丽一脸得意地拿着萧玥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道:“这个蠢货,她竟然不知萧柯着几个月每月都给我们寄银子。数量虽然少了些每月不过九十两,但
养那个丑八怪是绰绰有余的……”
萧玥腿脚僵硬地站在院子里,半晌,又默默地走了。
之后,她再与萧柯写信,却像石沉大海了一般始终没有回信。
现在想来怕是被什么人半道截流了吧。
不仅如此,此后,她在叶城的生活越来越糟,工钱越来越低,老板的看她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最后,就连她做工的地方也被查封了,可她此时已近临产,不仅身上没银子还无处可去,最后只得寄生于溪酉山上最低的一处山洞里。虽有了可以栖身的地方,可,另一件也是最让她觉得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何时她腹中的孩儿竟然没了动静。
她想去找秦越,可此时她已经哪里也去不了。
她已经饿了两日了。这两日她除了喝过溶洞里的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她的衣裳已经破旧不堪、头发也早已没有打理连床被子也没有,她又冷又饿,清晨,阳光照了进来,她张着开裂的嘴唇双眼半开着,她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好一阵她觉得像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又摸摸腹部,指腹感觉到她苦苦守护的孩子早已没了声息。顿时,孤独、恐惧、绝望向她袭来,她抱着肚子哭了起来,直到哭干了眼泪。她疲惫地躺在溶洞口的平地上望着外面路沿旁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菊花,她静静地望着、静静地等待着死亡。蓦地,她颈间的枕头突然咔嚓一声响了。
她这才动了一下,艰难地将破旧的枕头从颈下取出,然后不等她怎么晃动,早已腐朽的枕头就散了开来。
“银子?”萧玥的双眼被中枕头里头掉出的东西晃了下眼,接着又被晃了一下,她哑着嗓子惊呼,“金子?”
她哭了起来,接着又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着:“救命……救命啊……”
可哪里有人听见她的声音。直到一日后,她一个牧童才发现了她,这才叫来大人通知叶城城主刘骞,却为时已晚。
庆幸的是在此之前,天官们及时赶到,救下了她腹中早已昏迷的胎儿,这才让越轶活了下来。
王婉留下来照看仍在昏迷的林心。
王婉也还年轻并未见过这么凶险的情况,当时也吓傻了。直到大夫来了,诊断出不过是气急攻心、外加常年抑郁才让林心这病看起来如此凶险,这时她和萧玥才送了口气。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