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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咳血的冲动,压着声音说,“想你了……想听你说会儿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也听出夏临川的声音怪怪的,却没在意,就把路上遇到的趣事一股脑的说给他听,我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卖花的老奶奶,我在她那儿买了一大束的满天星,她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有,然后她送了我一盒子的合欢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合欢好,粉粉浅浅的,可好看了,等回去了,我把它们都夹在你的书里,好不好?”
夏临川的血早已染红了白衬衫,意识有点模糊了,他听不太清我的声音,只是听着我这么兴奋的叽叽喳喳,仍是压着撕心裂肺得疼,眉眼宠溺的笑着说了句“好。”
我见他应了我,就继续说着,我说,“哥,我刚刚本来想给你买衬衫的,只是看来看去款式都差不多,而且只是路边的小店铺,怕买来你不穿,就没给你买。对了,我们今晚吃什么,正好现在我在外面,要不要顺便买点菜,我想吃清水虾,我还想喝鲫鱼汤,你下班回来弄给我吃,好不好?”
夏临川惨白着脸,扶在方向盘上,想笑着回我一句“好。”,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有大片的血要从他的喉咙里翻涌上来,堪堪要溢出嘴角,却是不敢让我听到,就强自咽了回去,只是再也没有力气来和我说话。
我在电话那头,等了许久,不见他回话,便低声自言自语,我说,“哥,你在听吗?喂?该不是睡着了吧?记着吧,回来可有你好看的了!”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断了。
夏临川刚攒了些力气准备应我,却见我挂了电话,只得扯着嘴角苦笑,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小欢,哥哥爱你,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了,不要任性,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生病了要看医生,不要怕打针,也不要怕疼……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凭什么不要我了!凭什么?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我买了菜,抱着满怀的满天星,等着夏临川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等到半夜,仍是不见他回来的身影,打电话给他,打不通,打电话去他公司,他的助理也说他从早上离开就没回来,我想起他今天打给我的电话,一下子就慌了。
警察打电话让我去医院的时候,我拿了衣服就往医院赶,凌晨时分,街上的车辆很少,我等了二十分钟,也等不来一辆车,只能急得蹲在路边哭,后来,有辆私家车,在我的身边停下,车主按下车窗,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哭红了一双眼,抬头看着他,泪如雨下。
我赶到医院时,夏临川恰巧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他的身上盖了一层白布,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们推着他路过我身边时,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我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睁大了眼睛流眼泪,我捂着嘴,拼了命的忍着嚎啕大哭,呼吸苦难,终是腿软的顺着墙跌坐在地上,微微张着嘴喘着气,脸色惨白,颤抖着抱住自己。
有警察走过来,要扶我起来,被我猛地一把推开,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要去追夏临川,我冲上去,就把推着车子的医护人员推开,扑上去抱着夏临川,我抱着他冰冰凉凉的身子哭,我说,“你们谁都不准碰他,谁都不准碰他!”
有个护士走上前要拉开我,被我一把挣开,她说,“小姐,请您节哀,让逝者安息。”
我哭着冲她喊,我说,“他没死,他还没死,你们要把他推去哪里?你们谁都不准碰他,我要带他回家……”
说着,我红着眼笑着去看夏临川的尸体,我说,“哥,你起来,我们回家,小欢来接你回家了,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迷路啊,怎么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我隔着白布去描画他的眉眼,我笑着流泪,我说,“哥,小欢饿了,小欢想喝你煮的鲫鱼汤了,你起来做给我喝,好不好?小欢好饿啊,你怎么舍得让你的小欢等了你一夜啊,你怎么舍得让你的小欢饿肚子啊?”
我看夏临川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对我不理不睬,我就去拉他血肉模糊的手,他的左手上带着和我款式一样的情侣对戒,我忍着满眼的泪,把右手抬到他面前,牵强的笑,我说,“哥,你看,小欢也戴着你送我的戒指呢,哥,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你不是说等你忙完这一阵子,你就要带小欢去旅行吗?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先去日本,然后去洛杉矶,再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然后再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好不好?啊?”
夏临川等了这么些年,都没能等到我的承诺,如今却是一句也听不见了,我拼了命的去摇晃他的身体,我哭喊着,“夏临川,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护着我一辈子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