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觉平时说他一模一样,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
李闯是真的好脾气,嘿嘿一笑就不说话了。
搁两年前,在老家的时候,谁这么和他说话,他一定要跳起来和那人打一架的,可两年来外出打工的磨砺,已经磨去了李闯年少的棱角,他深知皇城根底下,他得罪不起任何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
过了一会,冬长青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些,他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脖子,转头看向李闯,“我想洗个澡……”
“走吧,我带你洗澡去。”
洗澡的地方在共用洗手间,有一根长长的水管拴在水池里,平时用来冲洗拖把李闯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塑料的淋浴喷头,装在了水管上,递给冬长青,“你到那个厕所里洗就行,这是洗头膏和沐浴露。”
“……”
“你别这么一脸视死如归的行吗,放心,厕所里很干净的,我给你找个拖鞋吧,你可真行,还穿棉拖鞋出来。”
冬长青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有干净衣服吗……能不能帮我找一套。”
“小事,等着。”
老话虽说,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冬长青的适应能力还算快的,毕竟对他没有什么虎落平阳的概念,原本就是一无所有。
艰难的洗完澡后,冬长青换上了李闯拿来的衣服,是咖啡厅的工作服,黑色的衬衫和长裤。
“好像有点大了,你把袖口和裤腿挽上就好了。”
“嗯。”这套工作服是全新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冬长青挺满意,他挽好裤腿对着李闯灿烂一笑,“谢谢你。”
“谢啥,那什么,我明天还得上班,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冬长青虽然下午睡过一会,但是发了两个小时传单,还是有点困了,他点了点头,踩着蓝色的塑胶拖鞋进了包厢。
离开修总的第一个晚上,好梦。
……
翌日八点,冬长青被马老板叫醒了。
“冬长青,冬长青。”
“嗯……”
“赶紧起来。”
“好……”
冬长青歪着身子,费力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马老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马老板看着他,笑了起来,“给你,赶紧去洗漱。”
怀里被塞进来一个洗漱盆,里面放着牙膏牙刷,还有一条毛巾。
冬长青看着这些东西,脑海里冒出昨天他坐上车马老板管他要钱的场景,“这个……要多少钱啊……”
“要什么钱,你在我这上班,就是我的员工,员工福利。”
白给他的吗?
冬长青觉得,人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谢谢。”
“还有这个,在这上班你也不能老穿着拖鞋。”马老板递过来一双黑色帆布鞋,“这个可不是员工福利,要钱的,三十块,你先欠着,有钱了再还我。”
三十块的价格很良心,冬长青答应了一声,把鞋穿在了脚上。
正正好好,很合适。
“洗漱去吧,一会我把你介绍给员工们。”
“好!”
马老板和李闯对他都还算照顾,这让冬长青安心不少,他端着盆进了洗手间,李闯正在刷牙,没法和他打招呼便挑了挑眉。
“早上好。”冬长青糯糯的说着,打开了水龙头。
李闯洗漱后看了一眼他的鞋,“这是马哥买的?”
“嗯。”
“切,就贪小便宜,穿这鞋干一天活脚不还得磨破了。”
冬长青咬着牙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挺好的呀,反正磨不破他的脚。
八点半,咖啡厅的员工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每天早上马老板都要在前厅开一次会,今天同样如此。
“今天有两件事要说,都仔细听啊,第一,这是我们十八号咖啡的新员工,负责宣传和打烊。”
员工里传出几声轻笑。
什么宣传和打烊,说白了就是发传单和最晚离开的那个。
“笑什么,还有一个事,从今天晚上开始,想住员工宿舍的都可以动身搬家了。”
“卧槽!”“我没听错吧!”“这么突然!”
马老板抬起手,严肃道,“都安静,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员工宿舍的条件不是很好,一共就三间卧室,八张床位,男女得混住,不准吸烟,不准打闹,不准大声喧哗,不准囤积垃圾,客厅装了监控,男的不能进女寝,女的也不能进男寝,还有不准带外人去,但凡让我发现有人违反规则,就立马离开,听懂了吗?”
冬长青在一旁听着,总觉得这左一个不准右一个不准像极了修觉。
果然,做老板的都这样。
“这也太严了吧……宿舍还是监狱啊……”
虽然这么吐槽着,但在房价高的离谱的京城,有一个能免费住的地方,就是监狱也要往里面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