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桌面上,是厚厚的一摞宣纸。
每张宣纸上,都是关于他的控诉。有他强抢了民女的,也有他嚣张跋扈乱伤百姓的。居然还有一份是说他看中了某家的小黄狗,诱拐之下黄狗失踪了的。
这些所谓的罪状,刚刚看了一半,花无涯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了。
不用问,这些肯定是那位王妃的杰作了。他就说,为什么她会那么好心的要他先走了,原来是趁着他不在,好收罗他犯错的证据。
这些罪状的下面还有他所做之事带来的影响,总之,他的所谓罪过简直是罄竹难书了。
花无涯一声嗤笑,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又能如何。有谁敢追究他的责任。
忽然,一眼瞧见这些宣纸的最下面,有张颜色不同的纸。
抽出来,上面赫然写了他的几大罪状,而后在下面列出了处罚的决定:
“为了弥补二公子对王府名誉的影响,现决定从今日起,二公子的月前被全数扣除五年。并将其财产全数没收,变卖。用来偿还百姓的损失。
二公子花无涯的一切吃穿用度,按照王府最低等奴才的标准给予。
另,在未来的一年内,二公子要听从王妃的安排,配合王妃弥补王爷在百姓中损坏的声誉。”
最后落款是王妃的名字,还有年月日。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本次处罚的最终解释权,归王妃所有。如有意见,可以像王爷和王妃提起反对意见。之后,惩罚双倍。
花无涯看完这张纸,气得七窍生烟。这会才发现,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居然通通不见了。除了个别日常的用具之外,几乎空空如也。
而原本放在他床边的把古琴,也已经不翼而飞。
这下花无涯彻底炸了毛,将那些宣纸随便抓了一些,连着最后那张处罚通知一起揣在怀中扭头出了院门。
绕过那九曲回廊,到了春露院的门口,抬脚踹开了院门。
院子里,舒叶和王爷相对而坐,两人之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彼此有暗流涌动。
“王爷!你怎么也在。”花无涯有些不理解了。
甘澈可是很少在王府呆着的,即便留在王府,也不会轻易到后院来。刚才在冬歌那里见到已经是巧合了,这次又在这里见到,这已经不是巧合就能概括的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你这是要干嘛?”甘澈皱眉,他没有忽视花无涯那满身的杀气。
刚刚冬歌已经放了话,花无涯似乎还不想罢休啊!
“干嘛?王爷,你看看这些。”花无涯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卸掉了满身的杀气,委屈的憋着嘴,将手里的那摞宣纸送到了甘澈的面前。
甘澈皱眉,捻起一张瞧了一眼,接着又拿了另外一张看了看,原本还很淡漠的脸色,随着那些宣纸一张张的看过去,而渐渐变得冰冷,阴沉。
一直到最后那张处罚决定,甘澈凝视了良久,语气轻飘的问:“这就是你说的决定?”
“没错,他的作为,拉出去砍头一百次都不会有冤假错案的。这种程度,已经是小儿科了。”舒叶淡然的回答。身子靠在背后的椅子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花无涯的怒火又冲上了顶梁:
“你有病啊,我又没有杀人放火,什么叫砍头一百次都不会有冤假错案啊!你简直就是疯女人!”
“怎么?你有药?”舒叶挑眉轻描淡写的问。
花无涯微微一愣,显然有点跟不上这位姑奶奶的跳跃性思维和冷幽默。
“你想要什么药?”过了好一会,花无涯才闷闷的问。
“就那种,能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免得你出来为祸人间的药就成了!”舒叶若无其事的回答。
花无涯这下听明白了,暴怒。
一边的甘澈虽然依然是面无表情,眸底却划过一丝笑意。
花无涯从腰间抽出软剑,就想要杀了舒叶。
身边的侍卫急忙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好了,无涯,这些罪状,想必王妃也没有冤枉了你。这事就这样吧!”甘澈的一句话,让花无涯震惊的立在原地。
“他居然……”花无涯的心头划过一抹酸涩,心里就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甘澈无奈的摇头:“如果王妃没有别的事,本王就回去了,以后如果有事,王妃尽可自己做主!不必叫本王过来。”
言罢起身朝外走,到了花无涯的身边低语了一句:“你跟我来。”
“王爷!”就在甘澈即将出门的时候,舒叶叫住了他。
“关于我说的,酒楼开张和书局形象代言人的事!”今天叫甘澈来,可是有正事的。
“随你,只要王妃能说动要找的人,本王没意见!”甘澈没回头,丢下这句话,便出了院子。
既然要玩,就充分的放权好了,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把戏。
甘澈带走了花乌鸦,舒叶抹了抹额头的汗,好在她有先见之明,请来了王爷,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之后甘澈和二公子说了什么,舒叶不清楚,总之花无涯没有再来找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酒楼在她的高效率操作下,很快便招满了人,起初因为酒楼是抛头露面的地方,几乎没有良家妇女愿意来这里做跑堂。
因此一连几天,都没有一个女性上门来应征,后来听小莲说,她要请的那些年轻的女子,都可以在人牙子那里买到。
这个年头,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为了生存而变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