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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着小孩儿,他们走得很慢。君横跟凯恩亦步亦趋地跟后面。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画里的时间流逝进度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君横估算了一下,觉得起码有正常三到五倍的速度。
他们王宫的主道,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一直到绕过前面一座圆顶的不知名建筑,君横才看见尽头处的景象。
以王宫前殿为横截线,被光幕割据成了两半,光幕之外只有淡色的光墙,看不见任何的景象。
果然一幅画,还是有边界的。它总不可能将整个世界都描述出来。
维塔斯夫人已经牵着小凯恩,从分界线处一个拱形的石门里走过去。他们的脚步迈进光幕,身影消失不见。
君横跟凯恩对视一眼,小跑着也追去。
在冲进光幕的一瞬间,强烈的光线刺激得两人闭上眼睛。他们两手向前摩挲,走过了这一段白茫茫的通道。
等到光线重新转为何旭的日色,出乎意料的,他们闻到了一股柔和的花香,其中还夹杂着土壤跟草叶的味道。能听见不远处虫鸣的声音,风徐徐地吹过他们脸庞,带着一股湿润。
二人睁开眼,入目是一大片灿烂的花田。不远处的田埂边坐落着排排的黄色茅屋,更前方是一片金色的麦田。所有的田地分割成正方形,像被平平整整地码土地上。
一望无际的农田,仿佛能看穿世界的尽头。
蔚蓝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气。
所有的人一切,都跟画像上的景色一模一样。
凯恩已经错愕出声:“是……这里是我母亲的庄园!”
又一阵风吹来,君横终于清醒,环顾四周去找小凯恩的身影。
此时小凯恩正在新的花地里打滚,维塔斯在旁边静静看着他玩耍。
土地还是不干净的,没一会儿凯恩身上就满是泥渍。他顶着一张花脸,跟维塔斯坐在田埂上吃饭。
君横就跟在他的后面,旁观了他的一天。
看维塔斯夫人坐在小溪流的旁边给他洗衣服,看他们一起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看他们静静地拥抱在一起午睡……
君横手里拽了根草甩来甩去,也坐在田里,问道:“这就是你向往的生活吗?”
凯恩轻声道:“或许曾经是吧。”
君横说:“很简单,很很简单啊!”
吃饭,晒太阳,睡觉,再就是跑来跑去。单调的可怕。
这地方是很漂亮,但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凯恩笑道:“难道你在小的时候,向往过什么很复杂的事情吗?不,我总是很好哄骗。”
“可连个电脑跟无线都没有!也没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君横说,“不说多复杂,小孩子一般都喜欢热闹吧?”
凯恩摇头:“我从小就没有朋友。也没有时间去交朋友。我要看书,学习剑术,马术,骑术,然后跟着父亲会见大臣。就是上学,我也是一个人的。”
君横:“那岂不是很无聊?”
凯恩说:“不仅仅是无聊,而是非常的无趣。你想不到,我当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兰斯顿能跑来打扰我学习。”
“难道我师兄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啊!”君横想着贼笑起来,说道:“他每次看起来都很生气,但最后还是跟我去了,说明是欲拒还迎啊。”
凯恩跟着笑了起来。
宴会大厅里。
众人屏息凝神,看师兄一层层地写一些他们看不懂的符字。
他已经解了一半了,画上的预想也黑了一半。只是越到后面,需要耗费的功夫就越多,而他们恐怕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重要的是,君横的黄符不够了。
在兰斯顿跟欧文等人都在心急的时候,师兄收了手,将蘸有朱砂的毛笔放到旁边,不再去看那幅画。
兰斯顿急道:“九天阁下,为什么不继续了?”
“没有必要。”师兄扯过旁边的毛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平静说道:“这画里面关着许多亡灵,但都是为了压制最里面的一个,为了不让她出来,所以层层设限,才有了现在的小世界。”
后面的一位大臣耐不住,喊道:“那不还是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