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七天过去,就到了该拆线的时候,也能看得出手术效果了。
王宁和王彦珂听说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纱布被一层层揭开,洪玉兰终于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嘴巴和眼睛,依然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而且脸上好几道凸起的疤痕,加上黄色的碘酒药粉,实在堪称恐怖。
医生让她动一动嘴巴做表情,她却发现连嘴部的肌肉也不受控制了。
又进行了几项测试,为她主刀的副院长很遗憾地告诉她:
“抱歉,洪夫人,您的移植手术失败了,而且可能嘴部附近的神经也受到了影响……”
他话还没说完,洪玉兰就大闹了起来:
“以们……呵腾我介么多先,害得我蛤都说不星楚!现在跟额说西败了?以堂堂一个院讲,连个手续都做不好!”
(你们……折磨我这么多天,害得我话都说不清楚!现在跟我说失败了?你堂堂一个院长,连个手术都做不好!)
她虽然口齿不清,情绪却很激动,副院长见状觉得有些不妙,赶忙让人拿来了手术风险告知书给王彦珂和王宁看。
“王总,王女士,我们真的是尽力了。也很理解洪女士现在的心情,但这项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并且伴有并发风险,这些我们是早就跟洪女士沟通过的,她也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了字,这确实不能怪我们啊!”
王彦珂姐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问清楚了情况,又跟其他认识的医生了解了这项手术的难度,知道责任不在院方,便也没有为难医生。
洪玉兰看到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风险告知书,也渐渐哑了火。
她此时才想起,不管是她先前的主治医生,还是这位做手术的副院长,都是再三跟她说过的。
神经移植手术是世界性难题,他们不敢保证手术成功,并让她对可能带来的风险有心理准备。
只是她当时看着自己口歪眼斜的样子,恢复心切,才什么都不管,一意孤行要做手术。
于是,现在就不得不承受做手术的后果。
不但不能将歪斜的脸矫正过来,还影响到了说话,甚至脸上还会留下术后增生的几道疤痕。
“介要仅么办?额以后仅么见银!”
(这要怎么办?我以后怎么见人!)
洪玉兰捂着脸崩溃地哭了起来。
王宁便有些心软了。
“妈,别哭了,当心影响伤口。”
她女儿吃了叶明雨三副药,最近都不喊着身体痛了,昨天带到私家医院检查,血液里的病变白细胞,不但恶化趋势被截止了,还有一小部分逐渐恢复了正常,而且肠胃和其他内脏,都没受到损伤,反而原先受损的有所恢复。
现在,女儿连吃饭的胃口比以前好多了。
这可是以往任何医院和医生都无法做到的。
她看到了女儿的白血病治愈的希望,抑郁了几年的心情就好转了,所以心中对母亲的怨气也没那么大了。
“美国在神经科方面的医疗水平比国内要高明,妈要不去国外看看吧,肯定能治好的!”
“对对,额要出国!”洪玉兰心里顿时有了希望。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王彦珂也不好再苛责她什么,火速让人给她办好了出国手续,去了美国最好的神经科医院。
钱总是能买通路的。
洪玉兰花了高价,得到了最尊贵的vip待遇,预约到了该院神经科最权威的专家。
但再多的钱,也买不通医疗水平的壁垒。
专家看了她的病历,又进行了检查,然后很遗憾地告诉洪玉兰,如果是在做手术之前,她的脸还有五六成的把握可以恢复。
但现在,一次神经移植手术,已经把情况复杂化了,再次手术即使是他们医院,也没有任何把握。
所以建议她保持原状。
洪玉兰完全绝望了,连国外最好的医院,最权威的专家,竟然也治不好她的脸!
她跟女儿哭诉,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去死。
可事实上,她还是舍不得去死。
灰头土脸做贼似地回了c城,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想起自己曾经贸然做了手术,就后悔得以泪洗面。
有时候却又异常暴躁,砸了家里所有的镜子,还经常对着佣人们大发雷霆。
但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消息的外传,现在c城贵妇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洪玉兰中风歪了脸,口齿不清,还治不好了。
经常有人打电话来慰问她,还说要上门看望,叫洪玉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再宣称,拒绝一切探访。
此时,距离叶明雨第一次给安安看病,已经过了十八天了。
因为是治疗前期,叶明雨基本上每三天来给安安看诊一次,每三天调整一次药方,在如此精细的治疗下,陆安安的病情甚至比当初的刘小鹏恢复得还快。
虽然异变白细胞还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