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隋欣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本软精装的笔记本。
绿皮的,封面上印有斗志昂扬的工农红兵,浓浓的一股年代气息。
阮舒凤眸轻狭。
隋欣摸了摸本子,道:“这是有一年,我整理我父亲的遗物,无意间翻出来的,我父亲的一本日记。你想知道的庄荒年的秘密被我父亲记录在里头。”
说着。她准确无误地翻开其中某一页,将笔记本掉转了方向,推到阮舒的面前。
阮舒垂眸,乍一看,有点不明所以。因为上面写的貌似全是各类古玩器物的名称。
“这”
“不是普通的古玩,全是庄荒年曾经经手倒卖过的文物。”
阮舒怔忡。
隋欣的手指在日记的纸面上继续翻着。
阮舒也不知究竟翻了多少页,总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令人心惊----这得是多少东西?
不瞬,隋欣把日记从她面前收回。
阮舒抬眼,与隋欣对视上。
隋欣缓声:“我查过,里面有几件甚至是国宝级的文物,如今流落在外国的博物馆里。这在我国的法律里,足以判庄荒年几次死刑了。”
阮舒眉心凝重。
隋欣嘲弄一笑:“从这点论起来,其实庄荒年才是最继承你们庄家老祖宗衣钵的子孙。”
“”阮舒无话反驳。
隋欣把笔记崩铮转而拿出一份复印件,复印的内容便是方才给她看的那些文物。
阮舒接过。脑子已从中抽出来,落回清醒,清醒地问:“这份清单并作为不了证据。”
隋欣一哂:“那就得等庄小姐保障我们隋家顺利离开江城,自然就会再给你。”
阮舒撰着纸:“可现在,我觉得,你的这几句话,和这几张纸的分量太轻了。”
“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现在又嫌分量太轻?”
阮舒提醒:“还有尸骸案。想要警察在这个案子上放过你的大姑姑,还得我去打招呼。不是吗?”
“你还想怎样?”隋欣冷声。
“没有过分的要求。”阮舒和她讨价还价道,“只是,大侄子媳妇不愿意在警察局里坦白从宽的事,可以,但在我这里必须是透明的。”
隋欣不傻:“在你这里要是透明了,在警察那里还瞒得住?”
这涉及双方的信任问题。而她和隋欣之间必然毫无信任可言。阮舒不强求,而尝试说服道:“你前面说在你们隋家顺利离开江城之前,不会把证据给我,那么在此期间我就得护你们隋家每个人的平安,不是么?所以我不会把大侄子媳妇儿卖给警察的。”
“何况实话告诉你,我抓着尸骸案不放,不是为了针对隋家,是我私人另有打算,利益权衡之下当初才把警方牵扯进来的。如果隋家满足了我的求知欲,我并没有正义之心去帮警察,也没有怜悯之心去帮阮双燕讨公道,而非得把大侄子媳妇往监狱里折腾。”
隋欣将信将疑地狐疑:“你私人另有打算?”
“反正和你们隋家无关。你的大姑姑和你的叔叔,在我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如果不是他们自行找存在感地瞎蹦跶,我一点力气都不愿意浪费在他们身上。”阮舒的措辞非常地直接。
隋欣的表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阮舒稍加一顿,也算好言相劝:“这里的事和你们隋家无关,当初是你们隋家偏存着非分之想往浑水里插足。现在给你们摘出去的机会,你们好好把握,要走就走得干净一点。”
隋欣的神色间有挣扎。
唐显扬揽住她的肩,无形中在给她鼓励。
约莫也觉尸骸案不涉及利益损害的问题。隋欣在一阵斟酌后松动了:“我大姑姑说,是那女仆自己找来我大姑姑。女仆说赶她走没关系,但希望孩子可以留下,不要跟着她吃苦。我大姑姑坚持不同意,何况当时那孩子已经被我大姑丈否认过了。”
“那女仆拿农药的时候,我大姑姑以为她只是吓唬人,肯定不敢自杀。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把农药喝下肚。”
“可能穿肠肚烂的感觉太难受,所以我大姑姑看着那个女仆当时的样子应该是反悔了。在地上爬着来拽我大姑姑,向我大姑姑求救。”
“我大姑姑那会儿不过是个刚从母家嫁过来的小女人,头回见人死在她面前,她也是被那个女仆吓得非常害怕的。现在庄小姐知道你们那晚装鬼吓我大姑姑,是真的非常过分的行为吗?!正常人都会被不小心吓出病的!”
阮舒听言轻蹙眉,倒不是因为隋欣的指责,而是因为所谓的阮双燕的反悔和求救。
隋欣则在继续说:“大姑姑觉得自己有理都说不清。尤其那个档口,你的母亲来找那名女仆,态度非常强势。”
“我大姑姑知道那个女仆和你的母亲是远亲,平常有走动。我大姑姑更加害怕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着急忙慌地就把人就近先给埋了。”
“后来,埋都已经埋了,总不能再挖出来,终归死的就是个仆人而已。而且,唯一在意这个女仆的人。你的母亲,估计也信了那个女仆去外地谋生,也没再找,并且离开江城了。所以,我大姑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很顺畅,也很合理,庄佩妤的找来应该就是装鬼当晚隋润芝误将她当作庄佩妤时念叨的相吻合。阮舒边听边在心里默默捋了一遍脉络,没在隋润芝这里找到疑虑。
反倒是阮双燕和庄佩妤
阮双燕作为一个母亲。在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