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上正巧进来一通电话。
瞥着号码,傅令元饶有兴味儿地挑眉,眯着眸子接起。
马以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觉得难为情,开门见山:“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傅令元的兴味儿又添了两分。
…………
褚翘发愁。
非常发愁。
愁得连听猴崽子汇报案情进展都心不在焉。
因为……
马以自打昨天中午冷淡地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这若换作两人没睡过之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现在……
她承认,她已经习惯马以在两人睡过之后总出现在她身边。
她懊恼得不行,她为什么要犯怂?为什么要矫情?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甚至希望他少出现?为什么心里明明喜欢得要死却害怕他一反常态的对她的种种的好?
这下子,他真的不出现了……
结果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翘姐?翘姐……?”猴崽子一直唤她。
褚翘回过神:“什么?”
猴崽子颇为郁闷地重复:“我讲到,能从隋欣嘴里撬出来的,都已经撬了,她不想说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目前来看和庄荒年倒卖文物的案子关系不大。”
褚翘忖着,说:“那就不用再勉强了。”
“好。”猴崽子点头,告知,“隋欣她昨天就提出要带着孩子从翘姐你家里离开。”
“要回隋家?”褚翘问。
“是啊。她要领隋润菡的尸体回去办丧礼。而且,隋润芝和隋润东还需要她的照顾。”猴崽子叹气,“她一个人还挺可怜的。”
“隋家没了庄家为依靠,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尤其贩卖文物的案子如果判下来,隋家的财产很有可能要没收充公。”
褚翘默了默,不予置评,只道:“送她一程,不要让她一个人。人手够的话,就再看看隋家的丧礼需不需要搭把手。”
“这还用翘姐你提醒嘛。”猴崽子满副“我自然晓得”的表情。
褚翘扯扯嘴角,没说什么,令人感觉她情绪恹恹。
猴崽子瞧在眼里,误以为她是累着了,关切道:“翘姐,你要是身体吃不消,就不要勉强。大家都在说,来局里这么多年,除了前一阵你赶着回老家荣城,就从没见你主动休过假。”
“这回都受伤了,你应该趁机好好养伤,这可是带薪休假的机会,你怎么也不珍惜?”他揶揄,“而且今天都除夕了,好好过个年呗。这个案子的只要脉络都理清了,没有破案的压力,剩下的慢慢来喽~反正注定要拖到年后。”
“是啊,要拖到年后……年后……”褚翘喃喃着重复。
“年后怎么了吗?”猴崽子狐疑。
褚翘振回精神,拍拍他的肩,笑开:“年后还能怎样?这个案子很大,大家就都等着上头给咱们奖励~所以咱们还是得利索点,越快结案,奖励越快到手~”
无他话,猴崽子便道别走人。
到门口时,褚翘又将他叫住:“你今天去探望过马医生没有?”
“没啊。”提及此,猴崽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分暧、昧,“话说,我以为来翘姐这儿,就一定能顺便见到马医生的。”
他往病房四周张望:“这会儿怎么没见到?马医生上哪儿了?翘姐你今年是会和马医生一起过除夕吧?”
“嘿嘿嘿,瞧我们几个多了解你,所以晚上没回老家的几个凑一块过年,都不打算来找翘姐你了。”
褚翘:“……”早知道不问了……她只说了一句,他蹦出一连串……
轰走人之后,褚翘又记起忘记了解马以住那间病房。
拿起手机,翻到马以的号码页面。
犹豫半晌,褚翘最终没有按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看别人谈恋爱明明非常容易?!
噌地起身,她往外走,打算再去所谓的谈恋爱非常容易的“别人”那儿串门。
抵达阮舒的病房时,褚翘震惊了,因为荣一正在贴春联。
“褚警官。”荣一向她打招呼,然后继续干活。
褚翘继续往里走,发现里面也都贴了好几个“春”或者倒过来的“福”,包括茶几上还特意铺了红色的桌布。
处处沾红,红通通的喜气,过年的气氛浓重非常。
褚翘错愕地走进里间,看着床上盖着红色被子的阮舒,调侃:“你这儿接下来是要办喜事儿,拜天地然后送入洞房?”
阮舒:“……”
从床上坐起,她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无奈:“今天不是除夕?因为得在医院里度过,所以就琢磨着把过年的气氛搞得浓烈一点,否则住院已经够晦气的了,还到处都惨白兮兮的。”
“是傅三的注意吧?”褚翘一语道破。
阮舒耸耸肩,也不否认。
褚翘边啧啧啧地摇头,在病房里四处兜看着:“那个傅三人呢?他不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你身边?”
“他出门去买东西了。”说着,阮舒下床来要给褚翘倒水。
“你可别!”褚翘忙阻拦,“我可不敢要你伺候~你可是傅三的心尖尖的~我让他的心尖尖给我倒水,他那种心眼比针还小的男人,指不准要怎么报复我。”
“而且,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跟我玩什么客气?还给我倒水?”褚翘蹙眉,相当嫌弃地埋汰,附带翻了个无敌大白眼。
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