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人把那段视频当中放出来的”,苏应衡语气肯定。
“是”,岳南山敢做敢当。
苏应衡冷笑,“行啊,差点儿让我把这个锅给背了”。
岳南山默了一会儿,答道:“我任您处置,不后悔”。
苏应衡揉了揉眉心。岳南山是他的人,谁做的在卫赵两家人眼里有什么不一样?
沉吟一会儿,苏应衡问道:“是为了艾笙的那个室友?”
他不大记得住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了。他对其他女人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
哪怕上次他们还一起去过山上。
岳南山没说话,默认了。
“算了,你这棵铁树难得开一次花。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岳南山随口道:“杀人放火也不是大事”。
苏应衡笑道:“怎么不是大事。也得看杀什么人,放什么火”。
挂了电话,苏应衡刚准备回寝室,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艾笙一脸焦急地进来:“我外公突然病重,休克了”。
苏应衡脸色一肃,带着她直奔医院。
老头子病重,江家人自然都在。
艾笙一去,就感受到空气里的火药味。
江盛潮和江盛涛两兄弟脸上都带着还未完全消退的怒意。
杨舒本来还在兄弟二人之间和稀泥。可一见苏应衡,立刻消声。
她可还记得苏应衡为了给艾笙报仇,把女儿的事业毁成什么样子。
对这种手段和地位的人,她最好明哲保身,敬而远之。
艾笙看向满脸颓丧的江嘉誉,问道:“外公情况如何?”
“还在抢救”,江嘉誉瓮声瓮气地答道。
“到底怎么回事?”,艾笙虽然不是天天都来医院探视,但每天都会和江家的老管家通话。
听说江世存病情暂时稳定,艾笙还心存乐观,以为他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谁知突然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江嘉誉垂下眼眸说:“都是我不好。二叔到医院来向爷爷汇报项目进程,我多嘴提了些意见。爷爷就让二叔带我进项目组,但二叔不愿意,两人就吵起来了”。
江盛潮冷哼道:“别把自己撇那么干净。难道不是你先提出想进组的?你明知道项目都进行一半,你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嘉誉,你有上进心是好的,但也要分时候”。
其实两边都没什么打错。但闹得这么厉害,无非是因为江世存的态度令其中一方不满罢了。
江嘉誉愤慨道:“那您也不能张嘴就说爷爷因为您没有儿子就轻视您,他对星遥星曼如何,大家都看着呢”。
喝止儿子道:“够了!嘉誉,不许这么和你二叔说话”。
艾笙看着这么一大家子,有点心不在焉。外公这还没去世呢,一个个地连表面文章都不想做了。
苏应衡把艾笙带到抢救室门口,给她买了一瓶热饮,让她抱在手里捂着。
没一会儿,江盛潮过来,叫走了苏应衡。
艾笙满心都是对外公的担忧,也没注意到他去了哪儿。
直到下午,江世存才被推出来,直接进了icu。
医生板着脸叮嘱,不能再让他劳心劳力。他这么大年纪,可经不起折腾了。
江家人沉默着,心思各异。
隔着落地玻璃,能看见老人安详地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借助周围各种仪器延续生命。
气氛沉闷得厉害。直到傍晚,江家人才散。
几房人口轮流看守,只是杨舒提出艾笙也得守夜尽孝道。
“既然她是继承人之一,自然也有照顾老爷子的义务。否则人家还以为老头子股份给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苏应衡淡淡扫她一眼,“艾笙要上课,没空。我替她好了”。
杨舒立刻没了二话。
江盛潮立刻说:“这恐怕不太妥当。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几房人推脱责任呢。要是我爸醒过来,一定会责怪我们不知礼数”。
苏应衡没说话,来不来都看艾笙的意思。
只是她怔怔地坐在那儿,神飞天外。
忽地眼睛飞快地眨动,眼泪落了下来。
苏应衡蹲在她面前,把她脸上的泪珠抹掉。
“怎么了?”,他担忧地看着她。
艾笙摇了摇头,很快把泪水咽回去。
直到深夜,江世存仍没有醒来。
艾笙本来就有一点贫血,苏应衡怕她身体受不住,便哄着她离开医院。
在车上,艾笙一直精神不济,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苏应衡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摸着她的脸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艾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命硬。以前是克父母,现在外公也……”
苏应衡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唇,低喝道:“不许胡说!”
艾笙的敏感让他心疼,“你要真命硬,我怎么还好好的?我才是和你最亲近的那一个”。
“嗯”,艾笙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将他的腰扣得更紧,“那你要证明给我看,得一直好好的”。
苏应衡把她小小的一只在怀里拢好,就像揣着珍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他淡淡点头,“好”。
等到了苏宅的前庭,艾笙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得浅,车子一停就行了。
下去之后,苏应衡要抱她进门。艾笙不好意思地推他一下:“我没虚弱到那种程度”。
苏应衡也不强求,揽着她的肩膀进屋。
到了玄关,苏应衡蹲下,让艾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