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彻底没了笑,艾笙沉稳贤惠,还年轻。在梅瑾年口中,女儿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她胸口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杨舒阴阳怪气地一哂,“可惜啊,她已经结婚了”。
这话倒像艾笙和梅瑾年之间有什么似的。
艾笙自然问心无愧,脸上也坦荡荡地扬起笑容,“是啊,我结婚了。下一个就该轮到大表姐了”。
明明比江星橙小那么多岁,却早早地找了个优质老公。轮次反而倒着来了。
杨舒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胸口堵着的那团气越胀越大。
当着江世存的面,又不能立即发作。她只能深呼吸,试图把郁气给排出去。
当晚,江家的男人设宴款待梅瑾年。
席间艾笙也找不到机会和梅瑾年单独说话。不过梅瑾年最后倒说改天请她去钓鱼。
艾笙站在酒店门口,正一圈圈地绕着围巾,感受到寒风的恶意,忍不住跺了跺脚,“这时候去钓鱼?”
梅瑾年看她把c家当季的围巾弄得毫无美感,强迫症犯了,上午帮她重新理好,打结的手法独到。
艾笙整个人立刻多了几分时尚感。
她跟梅瑾年之间一向没什么性别概念,所以也就没有对他避之不及。
“你连这个都会,平时给你男朋友系围巾练出来的吗?”,艾笙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她脸上被冷风冻出一层粉红,嫩嫩地,看起来像果冻。卷翘的睫毛扇合着,眼睛里带着灵动的纯真。
梅瑾年顿了几秒,展开笑容,“刚才还在人前夸你成熟稳重,这会儿就跟个小女生似的,这么八卦”。
艾笙有点不好意思,半张脸往柔软的围巾里埋了埋。
梅瑾年笑了笑,伸出秀美修长的手指,帮她把圈在围巾里的头发轻轻顺了出来。
出了酒店旋转门的江星橙恰好看到这一幕。阴沉的目光往艾笙身上射去,心里冷哼,真是个水性杨花的**。
梅瑾年对艾笙说,改天约她钓鱼,然后上了车。
艾笙没想到他说的改天就是第二天。
梅瑾年打来电话的时候,艾笙还没睡醒。
她摸了好一阵,终于捞起手机,“喂”了一声。
相比她迷糊的语气,梅瑾年就显得神采奕奕,“我已经找好地方,今天就出发吧。中午水温高,现在开车过去正好”。
艾笙没了睡意,可还是被他说得不着头脑,“选好什么地方?”
梅瑾年:“钓鱼啊”。
艾笙揉了揉头发,您老还真是行动派。
“那我现在就起床”,艾笙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周末的七点整。
即使房间里四季如春,但冬天起这么早也是罪过啊!
艾笙一动,旁边的男人就收紧了手臂。
“去哪儿?”,苏应衡含糊问道,眼睛都没睁开。
艾笙移开他的手臂,“有个朋友约我去钓鱼,我先起床,你再睡会儿吧”。
苏应衡英气的眉头淡淡皱起来,“哪个朋友?”
他的占有欲就像火山一样,有随时爆发的危险。
艾笙支吾道:“你不认识”。
然后下了床去浴室洗漱。
等她出来,苏应衡仰起上半身看她,眸光带着未睡醒的湿亮,“多穿点儿”。
他就是个操心的命,就是半睡半醒也把艾笙来来回回检查一遍。
最后见她没戴手套,冷脸道:“既然这么丢三落四,何必出门?”
他虽然喜欢教育艾笙,但鲜少作出不快的样子。
艾笙心里惴惴,“人家很久才回一次国,难得想去钓鱼,不能失约”。
苏应衡重新躺会去,沉闷地说:“那就赶紧去”。
话里带着几分赌气。
艾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脸上暖烘烘地,就是胡茬有点硌人。
苏应衡没动,修长的身形在被子底下舒展着,懒洋洋地笑了一下,“不做亏心事,就不用这么讨好我”。
比城府,艾笙在他面前就跟透明似的。她怕再逗留下去,他身上怨气更重,于是拿上羽绒外套,出了门。
在轻轻的关门声中,苏应衡睁开眼睛,眼眸像漩涡一样往下纠缠。
呵,这么冷的天,哪个女孩子愿意和她出门钓鱼?
苏应衡很肯定,和艾笙邀约的是个男人。一想到这儿,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得拉满的弓。
他不是大度,只是怕内心经久不见阳光的阴暗会吓到她。
天知道,如果她翅膀硬了要投到其他男人怀里,他一定会把她翅膀上的没根骨头敲断。
艾笙,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吧。
在路口和梅瑾年汇合,艾笙就让司机回去,上了梅瑾年的车。
“怎么会想起来要钓鱼?”,艾笙没吃饭,带了两包温过的牛奶。
她拿了一包给梅瑾年,梅瑾年把牛奶放到中控台上,“等会儿再喝”,想了想他回答艾笙的问题,“偶尔也要进行艰苦朴素的室外活动”。
言外之意,花天酒地的时候太多,总要调节一二。
艾笙知道他的情感经历丰富,却从来不会把他归于私生活紊乱的那一类。
相反地,梅瑾年是个很自律的人。就像昨晚在酒店吃饭,江星橙对他的好感很明显,他也没有逢场作戏的意思。
梅瑾年带艾笙去的地方是郊外,种植着很多梅花。
在萧瑟的冬天,有这样姹紫嫣红的胜景,也算奇特。
下了车之后,梅瑾年带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