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呆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里都残留着苏应衡的气味。
正在忙活,门铃就响了。
艾笙停下手里的事情,到了玄关一看,是周云舒。
门一开,周云舒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她不把自己当外人,倒了水一气喝了大半杯。
“累死我了”,周云舒抱怨,“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要是被我爸知道就惨了”。
艾笙问她:“有什么事吗?”
周云舒端着水杯,迟疑问道:“你知道我表哥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的事了?”
原来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就为这个差点儿被交警盯上,周大小姐可真够闲的”,对方急吼吼地过来,无非是想看笑话。
果然,被艾笙怼了,周云舒没有像平常一样炸毛,而是心虚地看着地板,“瞧你黑眼圈那么重,昨晚一定没睡好,肝火重”。
“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更别说我表哥那么出类拔萃”,周云舒心里当然偏着自家人,其实她也妒恨极了那个勾走苏应衡的小三。
可在艾笙面前,又不想和她同仇敌忾。
艾笙眉眼易一冷,“但愿以后你的丈夫出轨,你也能这么深明大义”。
说完不管周云舒怎么作妖,径直回了卧室。
周云舒追过去,惊讶地发现艾笙正在收拾东西,错愕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艾笙:“你管不着”。
周云舒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惨白的小脸和苦撑着面无表情的神态,又开始同情她来了。
“你这不是给别人腾地儿么!”,周云舒一个箭步上去,按住她正在收拾行李的手。
“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了”,想了一夜,这是做好的结果。
这场婚姻,她图的就是苏应衡这个人。现在他心落在别人身上,她不会跟别的女人似的委曲求全,阵痛而已,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总能分娩出新生。
周云舒有点不敢相信,“我表哥叫你回去的?”
艾笙摇了摇头,“总不能到让人撵我的那一天吧”。
周云舒像怪物一样看着她,“他可是苏应衡!你真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再怎么样也要争一争啊!”
艾笙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他是苏应衡,不放在心上的人,他连竞争的机会都不会给”。
周云舒觉得事情不会如艾笙想的那样悲观。
他父母的婚姻就是出轨的牺牲品,以苏应衡的睿智,绝不会重蹈覆辙。
周云舒承认,刚才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挺正常,大半是为了看艾笙笑话。
可现在他们的感情站在悬崖边上,周云舒又开始茫然:如果他们的爱情都散了,这世上还有真情存在吗?
春运的余热还没有散,如果今天就走的话,已经没有回束州的机票。
反倒有几个景点褪去黄金周热潮,机票多多。
艾笙心里一动,随便挑了个地点,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反正回束州,周围也是苏应衡的眼线。
天高海阔,不如走远一点。
航班是在晚上十一点,冬天的衣服太厚,她只带了两套。
到了首都机场,因为有几个班次的航班因为天气太坏的缘故延迟了。
等候室里人满为患。
艾笙带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在书屋租了一本佛经来看。
这么吵的地方,她竟然看得下去佛经。
艾笙自己都觉得好笑。
看得太认真,根本没发现一道清俊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
直到一个小孩子跟颗炮弹一样冲过来,差点儿把艾笙撞到,旁边的人才扶了她一把。
惊魂未定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段明屿俊逸洒脱的面容。
她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段明屿扫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大厅,“很多人都在这儿”。
瞟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箱,“要去哪儿?”
地点是她临时挑的,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等等啊,我一眼机票”,她去翻挎包。
段明屿有点无语,“你这么傻,很容易被拐卖的”。
艾笙扯了扯嘴角,她的确傻。
“你呢?还在画廊里当摄影师?”
段明屿摇了摇头,“先去跟合伙人汇合,再一起回束州”。
艾笙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沉默几秒,段明屿问她:“吃饭了吗?”
她没吃,可一点胃口也没有。
于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段明屿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没有平时的精神气。
像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似的。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艾笙旁边,“你帮我看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段明屿身材高大俊挺,在人群里十分夺目,走了很远也能注意到他的身影。
最后他返回,手里被零食占满,拿给她说:“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这个理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艾笙只好收下,轻声说谢谢。
“到底要去哪儿?”,周围很吵,他清朗的嗓音像是对噪音的净化。
“去旅行,我还没有一个人出去过呢”。
段明屿诧异:“你一个人?”,苏应衡怎么肯让她独自在外面跑?
艾笙佯装不高兴,“看不起我?”
段明屿摸了摸鼻子,“不是,春节刚过,外面挺嘈杂的。一个人肯定会痛并快乐”。
“我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