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淡淡的露气在朝阳里散去,黄黄从狗窝里探出它的小脑袋,湿漉漉的眼睛观察了片刻,它欢快的跑出来,在露湿的院坝里跑圈圈。
宝端来一碗稀粥倒进黄黄的食槽里,粥里泡着掰碎的半个窝头,黄黄欢喜的吃着,小尾巴摇来摇去。四宝牵着妞妞好奇的站一旁看着,妞妞笑道:“汪汪好乖!”
现在轮到宝和四宝纠正妞妞了,“是黄黄,不是汪汪。”
妞妞无视之,兴致盎然的看着狗吃食。
早饭后,父人扛着锄头忙活去了。桃爷负责带人清理水渠,长富和长贵负责翻挖稻田,查漏补缺夯实田基。李氏喂猪喂鸡,俩儿媳妇在菜地浇水。
大宝和二宝去了堂,宝和四宝顾着妞妞和黄黄没有再跟去。个孩一只狗在院坝里追着玩,笑声传的老远。循声而来的两个同村小孩站在篱笆墙外,透过篱笆的孔眼,羡慕的看着宝他们。
“蛋蛋,丫丫你们几个站外面干啥,都进来玩呃!”刘氏在菜地里喊着。
“长富婶。”两个孩礼貌的喊人。看刘氏招手,高兴的跑进院里来。
妞妞很高兴蛋蛋哥哥丫丫姐姐来一起玩,虽然她穿的很厚(妈妈牌桃盔甲),不灵活,但是,她尽量的伸直手臂去牵丫丫的手。宝和四宝有些不高兴,原因在于曾经他们俩去蛋蛋家玩,蛋蛋很不友好的赶他们走。(其实不能怪人家蛋蛋小朋友赶人,主要是宝四宝一去就把蛋蛋的烤红薯吃光了,还把蛋蛋的泥巴玩偶胳膊和腿全部掰折了。)
“蛋蛋,你来干啥?”宝不爽道。四宝也站出来说:“我们早不跟你玩了。”
蛋蛋无辜的笑笑,不说话。他好喜欢这个小狗崽哦,尽管宝四宝在一旁放着低气压,他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宝和四宝站到蛋蛋面前,挡住他看黄黄的视线。蛋蛋往左边挪挪,宝也往左挪,蛋蛋往右边挪挪,四宝又挡过来。
“不许欺负我弟弟!”丫丫生气了,大声喊道,甚至还走上前想把四宝拉开。
“臭脚丫,臭脚丫!”四宝跳开,喊着他给丫丫取得外号。
丫丫更生气了,撵着四宝跑,“臭四宝,臭包。”
宝对着蛋蛋翻白眼,蛋蛋又无辜的笑笑,蹲下来揉捏黄黄的耳朵。
黄黄歪着头咬那只摸它耳朵的小手,热热湿湿的嘴里四个小犬牙还很幼嫩,咬着也不疼。蛋蛋傻乎乎的笑着,宝也试着把手伸进黄黄嘴里,果然不疼,两人相视一笑,所谓一笑泯恩仇,宝那点小纠结马上烟消云散了。
妞妞崇拜的看着宝和蛋蛋,她不敢把手伸进狗嘴里,只敢揪黄黄的小尾巴。四宝已经被丫丫追出了院,沿着村里的土一直跑,后面的尾巴一直跟,怎么也甩不掉,可怜的四宝跑不动了,他停下来,两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臭包,怎么不跑了!”丫丫也喘着气,她比四宝年纪大,体力明显比四宝好。
“嘿嘿!香脚丫!饶了我吧!”四宝讨好的笑道。
“你才香脚丫呢!”丫丫还是不高兴,只要是脚丫,不论香臭都不高兴。
四宝心思活络,马上改口为“丫丫姐姐”,丫丫这下满意了,也不再记恨四宝,牵着四宝原返回。
桃爷带着村里一些人正在清理沟渠,桃家村有两条沟渠,一条引水渠连接小河和堰塘,另一条灌溉渠连接堰塘、耕地和稻田。从去年收完稻,这些沟渠就不再过水,很多树叶和干草堆积在沟渠里,特别是靠近稻田的渠道,很多地方都被稻草和淤泥堵塞了。桃爷分好工,一部分人用锄头刨开这些堆积物,装到竹篓里提走倒掉,另外一些人负责引水截流,一旦堰塘的水流经麦田附近,水渠就会被堵起来,让水漫灌到麦田里。
桃家村的稻田都很集中,经过一个冬天,稻田里已经没有积水,野花、野草和黑褐色的稻茬均匀的分布在田间,田泥湿而不软,光脚踩上也不会陷下去,这样的稻田很好翻挖。村民们都忙着翻挖稻田,整理田埂。
田埂上的裂缝要用田泥补上夯实,有老鼠洞的地方,先用石块堵上,再用田泥补好。
这些活儿很辛苦,但是庄稼人习惯了,男人们聊着小媳妇儿干着活儿,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午饭是桃大奶奶王氏和几个儿媳妇做的,由于是族里提供伙食,这顿做的还算丰厚,白面大馒头、韭菜炒豆干、莴笋腊肉片,泡萝卜咸菜和盐腌剁椒,葱花鸡蛋汤。
干活的男人们从田间地头慢慢集中到桃大爷家的院坝里,早已有四张方桌摆在院坝里,桌上摆着一样的饭菜。
几大桶井水和水瓢木盆放在篱笆旁,男人们自动上前舀水清洗完毕,才坐下吃饭。席间王氏带着儿媳妇张罗着添碗添筷、添汤添饭。邻居家有几个小孩馋肉和馒头,站在篱笆墙外看着不走,小孩们的父辈们看见了就会厉声训斥孩回家吃饭,其他人会出来劝阻,热心的招呼馋嘴的小孩们进来吃。这些小孩会露着怯怯的小眼神,留着口水,站到自己父辈旁边,在得到一个馒头喂上一口肉后,就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由于桃爷和长富长贵不在家吃,李氏和儿媳妇们就做了简单的蒸红薯和青菜疙瘩汤。蛋蛋和丫丫也赶饭点回家了,李氏留小姐弟吃饭,小姐弟婉拒了。
孩们用筷插着红薯举起来,鼓着嘴吹凉,跟小老鼠一样啃着。桃家村种的是白心红薯,红薯心是白色的,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