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淡淡清气,潘不解一路追寻,到了上方山涧处的一个水潭边,一匹飞瀑,直直从上方打落到水潭中,激起浪花无数。
那清气的源头,仿佛就藏在那飞瀑后面。
“水帘洞么?”潘不解仰头看了看那飞瀑,极力想要透过瀑布看清里面的情形,却有所不能。此时,他心中有些打鼓,那后面是祸是福,殊所难料。
这不是游戏,可以重来,也不是文档,可以重写。
自己一旦弄错,很可能小命就就没了。
小心一点,一旦发现不妙,便立即撤退。打定主意后,潘不解小心翼翼顺着潭边的岩石,一步步往那飞瀑后面爬。
若是换了十来天前,未曾得那盒子中紫色雾气熏蒸,他此刻决计没有能力爬上那湿漉漉滑溜溜沾满了青苔的崖壁,但现在他不但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力气也大得不可思议。攀爬中,只要五指抓住一块峭壁伸出的石头,就能将自己整个人挂住。
潘不解甚至相信,自己即便失手掉落潭中,也绝对丝毫无损。他不清楚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但毫无疑问的是,定然与那盒子有关。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盒子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功法,实际上内中藏着的,原本就是灵气。这灵气,原本是几千年前的一位修真高手自大荒一个古洞中得来,特性罕异,被他封印在盒子之中。经这紫色灵气淬炼过的身体,实际上几乎已经脱离了凡胎**之限,一旦练功,其进境,胜过常人十倍不止。
而那灵气真正了得之处,是修真者的法宝受它熏炼后,自此便对天地之间的各类灵气聚集之地,具有了一种天然的感应。这也是‘狗鼻子功法’的名称由来,但它其实并不能称为功法,或者叫做‘狗鼻子灵气’,会更妥当一些。
灵气,天地间到处都有。
灵气聚集最多的地方,自然是各大修真高手修炼之地。
那飞瀑之后,正是霓裳派先祖的修炼之地。霓雨晴和棠晓月甚至以往的数十代掌门,都曾后山中反复搜寻,却一无所获。
此时,潘不解像一只壁虎一般,在飞瀑后的绝壁上爬上爬下,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处。石壁虽然凹凸不平,却绵延完整,此处没有什么‘水帘洞’之类的洞口。但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那清气萦绕不散,明明便是自这里散发出来的。
又爬了半天,天色渐黑,又被飞瀑挡了,石壁光线更暗,潘不解心中恼怒,当即一拳锤到石壁上。
“咚!”
“咔嚓!”
以他现下一拳之力,便是一堵墙,也能给打塌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石壁塌陷之后,竟然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哈,这‘水帘洞’倒是隐蔽。”
潘不解大喜,三两下将其余石头拨开,片刻间,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洞,顿时出现在眼前。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洞中却依稀有微弱光芒射出。怀着对未知的谨慎,潘不解小心翼翼,一步步往前挪动。
前行了大约二十来步,洞中霍然开朗,变成了一间石屋,屋子正中,一颗明亮的珠子,悬浮在半空,发出淡淡的荧光,将一间石屋映照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潘不解周身暖意融融,仿佛浸没在温润的水中一般,身周三万六千个孔穴,仿佛同时张开,好像在呼吸。
忽地,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盘膝而坐,闭目静心,神而明之,吸纳四周灵气。”
初临陌生之地,潘不解心神自然未曾完全松弛,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四下张望一番,发现并无异状,才回想起那声音好似便是稷天那白痴老头,当即依言而行。
果然,当他静下心来,闭了眼睛,反而觉得身周有一丝丝无形之气萦绕,仿佛正在从周身进入,渐渐消弭于无形。
也不知过了多久,潘不解但觉再无一丝灵气入内,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时,他陡然觉得,自己体内好似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而脑海之中,仿佛隐隐约约有种明悟。但要他具体述说,却又迷迷蒙蒙,无法言述。
沉思了半天,但觉了无所获,潘不解索性息了心思,仔细打量起石屋来。
石屋内,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一类。除了那半空中的珠子,下面还有一张矮几,上面端端正正放了两部书。
书册不大,堪比手掌。
一名《霓裳》,一名《剑器》。
潘不解心头大震,纵然他明知道入了这个山洞,定然会有所发现,但他依旧忍不住震动。
霓裳舞动天下迷,剑器挥洒九幽寒。
霓裳是舞,剑器是术。
霓裳也是身法,剑器更是夺命剑法。
从如诗如画那里,潘不解知道,霓裳派的先祖立派,便是靠着这两部非凡的功法。两千年前,霓裳派风光无限。但在一次正邪大战中,《剑器》丢失,《霓裳》也只剩下了半阙。从此,昔日名震一方的霓裳派,就此一蹶不振,直至今日。
潘不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幸看到了霓裳派的两部立派法典。
霓裳派有救了。
这一刻,潘不解心中激动无比。
轻轻揭开《剑器》,不出所料,那第一页上,公公工工整整写了一行字“此谱只可女子习练,切记,切记!”
他姑姑的,恁地作弄老子!
潘不解几乎当场吐血——这白痴老头,既然要送我来此处,便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