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赶紧报上名来!还有,马上下来,要不然我们就当你是可疑人物,动粗了。”
那些人看她的穿着打扮是自己人,有些疑惑。
景琅没说话,没理会。
“不说话?哼,那就是有鬼了,你,把他射下来。”队长下令。
一名射手立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箭头对准景琅。
景琅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因为这射手手里拿的不是弓箭,而是弓弩!
弩的杀伤力可比箭强多了!而且看这射手的姿势,一定是职业高手,这射手想射穿保护她的枝叶,估计问题不大。
景琅不敢固定位置,来回移动,不想让对方捕捉到她的身影。
然而树上也就这么大点位置,她又带病在身,能躲得到哪里去?
树下的射手,没有半分动摇的盯着她,而后,射弩。
锋利而力道强大的箭头射断较低的一根树枝,继续朝景琅刺去。
按理说,景琅这么大的目标,根本不可能躲得过。
但是,她没有被射中。
因为她在被射中之前就惊得坐不稳,掉下去了。
下方不仅有追兵,还有石头和荆棘,在她被追兵抓到之前,大概会摔死或摔成重伤。
完了。
她想。
然而,眼看她就要砸在石头上面时,一道黑色的风闪电般掠过,她落入一个人的怀抱里。
她睁着被汗水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双被黑色包围的眼睛,还有他身后随风扬起的披风。
真好!
她笑了。
如果每一次遭难时都能遇到他,那么,她将会觉得这样的遭难是种幸运。
然后,她听到一片惨叫声。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已经撑到了极限,加上情绪太过激动,身体承受不受,昏迷过去。
或者说,她安心的睡着了。
因为担心“掉队”和被野兽攻击,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但有这个男人在,她知道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
包括病情。
她刚睡着的时候,原本觉得自己躺在火山边上,身体被烤灼得几乎要焦掉了,但慢慢的,她觉得身边开始变得清凉起来,身体上的热度也在快速降低。
而后,她觉得自己躺在树荫下和山泉边,不断有清风吹佛而过,还有轻飘凉爽的雨丝落在她的脸上,渗进她的唇里。
啊,好舒坦。
她在睡梦里露出满足的笑意,嗯,就让她长长久久的睡下去吧。
谁叫她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享受呢。
突然,“啪啪”两声。
她的脸上被打了两巴掌。
不重,但也不轻,足够打碎她的梦境。
而后有一个尖锐的、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起来,丑女人快起来,不许装睡,再睡就打你。”
景琅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男人身边那个打扮有点奇怪、长得也有点奇怪的瘦小仆人的脸。
“终于醒了。”吱吱看到她睁开眼睛,便嫌弃的走到一边,冲某处叫,“主人,女人醒了,咱们可以走了。”
景琅还有点恍惚,抬眼往上看,这是什么地方?
上方,是细密的树枝与树叶织成的大网,阳光透过密集的树筛落下来,闪烁斑驳,似乎比星光更迷人。
原来她还在大森林里。
那个男人呢?
她马上就看到了他。
他还是蒙着脸,披着黑色的披风,不知从何处出现,往这里走过来。
他的身边跟着那只小巨雕,小巨雕的嘴里叼着一条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大得有点点可怕的蛇。
“咕咕咕——”小巨雕看到她醒了,似乎很高兴,含糊的叫着,扑扇着翅膀朝她跑过来。
而后……
它把嘴里的蛇放在景琅的怀里,而后用一双清亮的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咕咕咕”的叫不停,就跟小孩子献宝一样。
景琅看着怀里的蛇,脸色有点发白。
她不吃这个,至少不吃生的……
“主人主人,”吱吱看到主人出现,很是高兴的跑过来,扯着主子的披风道,“她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他又要去哪里?
景琅看着他。
她醒了,烧也退了,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处理,估计她在睡着的时候也得到了喂食和治疗,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但体温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头还晕着,身体也还虚弱着。
他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也好,声音也好,都没有半点波动:“你救了它,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尽管提就是。”
“啊,”景琅试着发出声音,嗓子还是有点沙哑,咽喉还有点点的疼,但并不怎么难受。
“你已无大碍。”他又道,“我不会留在这里,请说你的条件,过期作废。”
好想再与他多呆一会儿。
也好想对他说“带我走”。
但是,景琅没有忘记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带我去、去雪山那边……”
她必须要尽快的把情报送到母亲的手上,而她根本不可能独自穿越余下的森林,唯有他,能帮到她了。
他的眼睛微微笑了一笑,淡淡道:“可以。”
景琅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真的会送她去雪山?
“我、我睡了多久?”她哑着嗓子问。
她应该还在森林中部,就算一路顺利,起码也要十几天才能抵达雪山,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与他多呆上十几天的时间?
而且她还是病人,根本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