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把这笔宝藏的所在告诉了景立天,并恭敬的递上开启机关的钥匙:“现在,只有陛下与属下和属下的几名亲信知道宝藏的事。”
景立天抓过钥匙,急急的道:“你的那几名亲信可能相信?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见财起意,背叛朕?”
“皇上放心。”楚刀道,“他们无亲无故,又身服剧毒,还得靠皇上恩赐的解药保命,绝对不会背叛皇上。”
整个神机营的杀手都服有毒药,探子们虽然不用服毒,却都有把柄落在神机营的手里,他们根本不敢背叛神机营。
而整个神机营,只有他不用服毒,也没有大的把柄捏在皇上手里,但他为皇上效力这么多年,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过了,早就不被人世所容,如果皇上把他的身份、长相暴露出去,他走算走到天涯海角,无数的仇人也能找上门来。
所以他这一辈子,除了为皇上效忠到底,已经没别的出路了。
“那就好那就好。”景立天紧紧握着钥匙,似乎害怕这钥匙生有翅膀会飞一般,“你马上准备准备,朕要去看看那些宝藏!”
他要亲眼确认这些宝藏是货真价实的,还要清点宝藏的数目,免得有人暗中偷了、隐藏了他的宝藏。
其实,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怀疑见过、碰过这些宝藏的人中有人已经这么干了,不过他不想公开怀疑楚刀,免得楚刀心里生隙。
“皇上,属下觉得您晚上再去比较好。”楚刀劝道,“毕竟您是天子,身边人太多,您若是出宫或不在宫里,难免会引发猜测。”
景立天想了想,只得道:“你说得有理,那你就好好安排,朕天黑了再悄悄的去。”
他顿了顿,又问:“你能确保那些宝藏不会被发现吧?”
他总觉得一定要把宝藏放在他的龙床底下之类的才算安稳。
“绝对不会。”楚刀道,“我的那几名亲信正在清点宝藏,他们互相监督,环境又是封闭的,没有被外人发现的道理。”
“嗯,朕相信你。”景立天道,“朕今天得好好补眠,你也好好休息,晚上随朕过去。”
那么多宝贝,他得清点到什么时候?
一个晚上?真是那样就太好了,哪怕再困再累他都甘之如饴。
所以他白天睡足,晚上才能将他的宝藏清点得丝毫不差。
楚刀“是”了一声,退下去了。
景立天将钥匙放在贴胸的暗袋里,心情大好的用起膳来,而后爬到他的龙床上呼呼大睡。
但他怎么都睡不着,满心挂念着他的宝藏,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无数金子在他眼前闪闪发光,亮得他无法入眠。
折腾了好久以后,他不得不服下安神药,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苏醒过来,然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不时抬眼看向窗外,眼巴巴的等待天色黑下来。
这时候的他,大概是全晴州最盼望天黑的人了。
当天色终于黑了的时候,他摒退所有奴才,便装打扮,悄悄走出景华宫,在楚刀的护卫下离开皇宫,前往宝藏的所在。
一个时辰以后,他终于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宝藏,金子、珠宝、玉器的光芒映亮了他的眼睛,他扑在箱子上面,抱着他的宝物,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连口水都流下来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楚刀等几个人在旁边看着,皆是沉默不语,心里却都想着:曾经霸气威风的皇上,怎么变成这么样一个猥琐的老男人了?
景立天抱着亲着他的宝物半天后:“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将这些宝物一一送进景华宫,朕会给你们开辟特殊通道,你们每夜三更以后送到就好,别让人看到,务必守口如瓶,明白了么?”
还是要将宝藏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啊。
楚刀等人异口同声:“是。”
景立天坐在宝藏上,拿着名单清点宝物,点着点着,他突然道:“你们说,这些会不会又只是华黎宝藏的一部分,华黎宝藏其实还没有完全被朕找到?”
说到这里,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久久那女人如此狡猾有心机,她会将所有的宝藏告诉我吗?她会不会在暗中给自己留了一部分?以她的德性,完全有可能这么干啊……
理智告诉他,姒月那贱人应该不会把所有宝藏的下落告诉久久,但是,贪心不足的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怀疑姒琅对他有所隐瞒。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让人暗中盯紧久久,想办法挖出她所有的秘密。
楚刀等几个沉默了一会后,楚刀才道:“皇上,属下没有这方面的情报,不敢妄言。”
“说的也是。”景立天有些无奈,“这些宝贝够朕用上好多年了,短期内也不用怕乌蒙国再欺负朕了。”
乌浪拿到了在凤骨山找到的那笔宝藏,又真正拥有了心爱的女人,至少一两年内不会再闹了,以后再闹的话,他就、他就……拿钱买安宁日子呗。
因为有恃无恐,长期压在他心头的压力和恐惧消散了,他大为放松和得意,摸着一只硕大的黄金水壶,喃喃:“就乌蒙人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野兽,只要有钱给他们,他们就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退兵,朕就能高枕无忧了……”
楚刀等几人听得暗暗皱眉,皇上想的难道不是拿宝藏去厉兵秣马,强国富军,而是想着去向乌蒙国“纳贡”,讨好对方,换得一时安逸?
皇上若真是这么想,就算晴国拥有再多的财富,也迟早会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