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除了关雄身边的一些老兵和老将,无人不震惊。
关雄身为朝廷老将,只能接受朝廷命令调兵,哪有私自将所有兵马交给某个人的道理?是他有什么苦衷和内情,还是这个神秘男人的来头太大?
但,什么人的来头能比“朝廷”更大?
一时间,所有人更是盯紧了神秘男人。
神秘男人笑笑:“不用,一万就够了。关将军,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进营歇息,与你详谈此事?”
“当然当然,您请,快请——”关雄都是老将了,却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往旁边一让,微微鞠躬,抬手做“请”的姿势。
“多谢。”神秘男人笑笑,大步前行。
关雄迟疑了一下,跟在他的身侧,往姒琅等人瞅了瞅:“这几位是?”
神秘男人道:“他们是皇后的身边人,暂时跟着我一起行动。”
“原来如此。”关雄点了点头,招来一个亲兵,“你负责招待这几位客人,务必周到,不可怠慢了客人。”
他话里的意思是,姒琅等人既然是这个男人带来的,那应该能信任,可以进军营,但要有人带着和看着,不可以让他们乱跑乱看乱动。
亲兵很机灵,“是”了一声跑到姒琅等人的旁边,客气的道:“各位可以叫我小兵,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办就行了。”
他一边说话,眼睛还滴溜溜的打量姒琅等人,显然对她们很好奇。
姒琅笑笑:“多谢。”
前边,关雄等一众老将、老兵都恭恭敬敬的跟在神秘男人的身侧,不敢随便问话,其他人却憋不住了,悄悄的交头接耳:“这人是什么来头,你们看出来没?”
其他人摇头:“我没看出来。哎,你们没有问关将军和老李他们?”
“还没来得及问呢。你看将军他们,一个个跟小弟跟小媳妇似的,气都不敢出,谁敢去问啊。”
“我这心啊,跟猫抓似的,你们谁想想办法,赶紧把这事弄清楚,要不然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嘁,我看这男人就是装的吧?可能他就是带了什么朝廷的命令来,将军才会乖乖的,是你们太抬举他了……”
……
这些男人自以为说得很小声了,但姒琅打赌,那个男人一定都听到了,因为吱吱边走边怒目扫视这些正在嚼舌头的人,对他们看轻他主人的话显然感到很生气,就差没有扑上去咬人了。
“瞧他把脸抹成那样,什么意思啊?觉得咱们不配看他的脸是吧,还是他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在打仗的地方,一切靠拳头和刀头说话,他来头再大,不会打仗也没有用……”
“就是,看将军他们那样,真是丢人……”
……
关雄听得老脸发红,猛然停下脚步,冲那些手下瞪眼吹胡子,挥着双手道:“滚!所有人都散了,谁都不得在老子身边打转,也不得乱嚼舌头,要不然老子罚他打扫茅厕!”
众兵“哄”的一声散了,但还是徘徊在附近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其实,就算没有关雄等人对神秘男人那种奇怪的态度,光是那个男人的外形、气势也足够引人注目和引人好奇。
在无数注目中,关雄领着男人来到议事厅前,恭敬的道:“您老是要先谈事情,还是先去客房歇歇?”
您老?姒琅很想擦汗,这男人就算没那么年轻了,但看那身形,也不至于“老”吧?
不过,这很可能只是一种尊称罢了。
能让关雄这种在刀头上舐血几十年的老将称为“您老”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谈正事要紧。”男人说着,目光扫向姒琅等人,“几位先去客房歇息吧。”
小兵立刻机灵的道:“各位一定累了,小的现在就带各位去客房,大夫和热饭热菜马上就送到。”
姒琅却上前几步,紧紧的跟在男人身边:“我要旁听,我也有权利旁听。”
那块令牌是她的,这个男人拿她的令牌、打着她的名号去调动这里的兵马,那她自然有权利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淡笑:“行,你可以留下。”
姒琅咬了咬唇,两颗眼珠子转了几转,脸上不可遏制的露出带点得意和窃喜的笑容,看得其他人皆是一呆,这女人浑身脏污,脸上却是白白净净的,五官也生得极好,笑起来尤其美丽,她又是什么来头?
春染等人随小兵走了,姒琅跟着男人走进议事厅。
男人环视厅内一眼,径直走到主座坐下,没有人对此表示出惊愕。
关雄扫视了身边的人一眼,点了几个将领的名字,让亲兵去叫人,而后在男人的左侧坐下,恭敬的道:“还有几位将军未到,请您再稍等片刻,还有,我已经让人准备饭菜送上来,等会边喝边谈如何?”
男人道:“多谢。”
然后是短暂的安静,知道男人身份的将领没敢吱声,似乎并不知道男人身份的将领则不敢轻举妄动,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还是男人不咸不淡的开口了:“说说看香河一带的战况吧。”
“是。”关雄抬了抬手,让亲兵们都退出去后一五一十的汇报战况。
姒琅听得暗暗心惊,这些情报可都是机密,竟然可以向这个男人毫无保留的透露吗?
待关雄说完时,被点名的将领也赶到了,简单却做得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和小酒也送了进来。
“您老请用饭。”关雄亲自给男人倒酒,恭敬的道。
“我确实饿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