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听错了,夜枭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在心里想着,慢慢慢慢的转身,往纱帘垂处看去,就见一道高大朦胧的身影出现在纱帘之后,神秘如黑暗中的猛兽即将现身。
一只似乎能将一切握在手中的大手,伸出来,抓住纱帘,一扯。
真的是夜枭!
他乌黑硬实、还有点凌乱的长发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宛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脸庞被黑发遮得半明半暗,衬着那双幽深而锐利的眼睛,透着王者的神秘和猛兽般的野性,加上他微露的强壮、结实、浅铜色的胸膛,更是散发着强烈的雄性的……的魅惑。
姒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在脸上熊熊燃烧,想晕厥,想栽倒,还想吐血,而且心脏跳得很厉害,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难受。
有震惊,有打击,有受伤,有难过,但,更有前所未有的心动与妒忌……
是的,妒忌,排山倒海一般的妒忌。
对于可以与他的身体纠缠的女人的妒忌。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披散着长发的夜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充满诱惑的胸膛。
想到他刚才一定在与碧姬夫人缠绵,她感到的不是愤怒和伤心,而是不可遏制的去幻想那种场面,并将自己与碧姬夫人进行对调……
她下意识的低头,不太敢面对他。
夜枭看到姒琅,微微有点意外,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客气的冲姒琅微微颌首,以示招呼,而后迈动长腿,就想离开。
他当然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姒琅,但姒琅既然如此装扮,就表明不想以真实面容示人,那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不要!”碧姬夫人一听,立刻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偎在他的身上,一只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很是妖娆的道,“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了,难得亲热一次,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有事要忙,你也有事要忙。”
“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好兄弟的需求是不是?”她媚人的目光,微微往下移,“好兄弟得不到满足,会生病的。”
夜枭伸手挽起她的一束金发,低笑:“改天吧,这次就先这样。”
“不行。”碧姬夫人却是很坚决,“明明刚才还准备大战第四百回合的,也没见你说要走。”
夜枭有点无奈:“这不是被打断了吗。”
“打断了也还可以重新开始嘛。”碧姬夫人道,“总之,你有义务满足情人的欲求。”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能满足你?”
“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满足了我,但我上瘾了,不死不休。”
“你还真想死在床上?”
“嗯,这是我觉得最好的死法了,你若是能满足我这个愿望,我会更加爱你。”
夜枭笑了,大拇指的指腹从她的唇上划过:“很好,我就成全你。”
然后,两个人的唇纠缠在一起,天雷勾地火般。
看到这里,姒琅一声不响的走到桌边,拿起碧姬夫人之前已经翻出来的那块至尊贵宾牌子,转身就往外面走。
看来,是她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虽然她妒忌得要命,但是,现在的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怨妇或妒妇,所以,她还是走吧,这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玩呢。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隐隐听到碧姬夫人的声音:“这位娇滴滴的小妹妹快要为你疯掉了,你难道就不心动?”
夜枭的声音很轻淡:“小女孩罢了……”
小女孩?
姒琅已经走到了外面,听不到后面的事情,心里憋得慌。
她快到十八岁了!都可以生孩子了!
但与他相比,她确实只是个小孩子,在他看来,她也只是个小孩子吧?
所以,他不会把她的爱慕和追逐当一回事的。
郁闷,太郁闷了。
“头儿,你不高兴?”在外面等她的八号忍不住问。
“碧姬夫人生得太美,我自卑了,难过了。”姒琅闷闷的,低头走。
“我不觉得头儿比碧姬夫人生得差。”见过姒琅绝世美颜的八号不以为然,“也不觉得头儿会因为这种事感到自卑。”
“呵呵,不说了,玩儿去。”姒琅抬头,亮了亮手中的令牌,“你们手上都有钱吧,自己去玩,随便玩,全算在我的帐上。若有人问起你们的身份,你们报上这块牌子上面的编号就成。”
这下连二号的脸上都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
“谢谢头儿。”他有些木讷的说。
而后,两男记住牌子上的数字,分头去找乐子去了。
他们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也打探清楚了,浮罗舍宫会实行这么奇怪的接待制度,主要是为了遏制那些品行恶劣的客人在这里寻畔滋事和买强卖,说得明白点,这里更像是一个自由市场,卖艺者、卖身者和客人在这里自由进行交易,谁都不能强迫谁。
他们都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妙极了,难怪生意这么火爆。
姒琅则漫无目的的在雾气飘缈的花园到处乱逛。
她终于明白了夜中天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好心的招待她。原来,他早知碧姬夫人是夜枭的情人——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还知道夜枭今天晚上会在这里过夜,故意把她拖延到天黑,让她“很巧”的碰上夜枭与碧姬夫人在亲热,从而大受打击。
这个混蛋!她早该知道他对她从来不安好心的。
她不断在心里诅咒着夜中天,但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晚知道不如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