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申东牙的眼睛都在散发着痛苦的红光,声音都哽咽了:“我申东牙,这辈子没遭受到这样的痛苦!我的桂冠啊,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选美桂冠……”
众人一脸黑线:“……”
申东牙的故事听起来其实是很好笑的,但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快要哭出声来的声音,怎么又觉得挺同情他的呢?
那么,到底要鄙视他还是同情他?纠结,纠结啊……
“因为这个事情,我整整三个月没敢出门见人……”申东牙所说,已经像是一个怨言的故事了,“天天以泪洗面,连妆都懒得化了!在那之前,我申东牙就没有哭过……”
众人都觉得牙酸死了,这男人……真他妈的比娘们还娘们!
“更可恨的是,”申东牙咬牙切齿,“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男人,再也不允许我参加任何女人间的比试,明明我生得比任何女人都美,却没有去参赛和资格!我好恨!上天对我实在不公!而这一切,都是你——夜枭造成的!”
“我皇叔不过就是说了实话而已!”夜中天听得忍无可忍了,骂道,“再说了,你现在还不是顶着美女的头衔混?还不是混得好好?大杀四方美女,迷得无数男人神魂颠倒,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那是因为别人后来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没有人敢再嘲笑我,那些女人也好,评判也好,纷纷上门跟我赔罪,把桂冠还给我,我才勉强振作起来的!”申东牙吼,“但是,这种靠权力、地位才得到的承认,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众人无语了:“……”
这位申美人还是难侍候啊!话说回来,他居然还有这种自尊心?看来也没那么蠢。
夜枭看着他,眼神很平静,声音很平静:“你要杀我,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因为你兵变失败、被贬为庶民而怨恨于我?”
“哼,我申东牙是输不起的男人么?”申东牙虽然喜欢冒充女人,但始终认为自己是男人,“那件事情,我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好怨的。但是,你当年否定我的美貌的事情,我却是要跟你算帐的。”
夜枭道:“很好。既然这是你我的私人恩怨,我可以不追究申氏一族的责任,但你,这一回是休想再脱罪了。”
“哼,不就是一死吗?”申东牙一脸傲然,“能够拉你垫背,我一点都不吃亏。”
“你认为我死定了?”夜枭淡道。
“当然!”申东牙恶狠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其实早就生不如死,只不过你意志过人,正在强忍全身血液倒流、骨骼仿佛被碾压的痛苦,让人看不出来罢了。我的刀子上煨有毒药,虽然毒性不强,但也能包你活不过今晚!”
“胡说!”夜中天激怒的跳脚,“谁说我皇叔现在生不如死的?其实生不如死的是你才对!”
“呵呵,你还真以为夜枭的秘密能守得住啊?”申东牙冷笑,“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夜枭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必定会突发奇症,毫无还手之力的秘密!要不然,你怎么会亲自带那么多人保护夜枭,奸细们又怎么会挑在今晚行动,而夜枭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
夜中天的脸色变了:“你、你胡扯……”
申东牙笑:“哼,你否认也没有,这个秘密早就泄露出去了,只不过夜枭几年前逃走了,踪影全无,要不然啊,就凭他仇人满天下,早就被杀上一两遍了!”
姒琅的脸色,这会儿也白得可怕:难道,夜枭今天晚上的异常,以及其他人的异常,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夜枭盯着他,缓缓的道:“你就那么相信谣言?就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与运气?”
“哼,你少装了。”申东牙骂,“你虽然极力保守这个秘密,但这世上盯着你的千千万万,你每到月圆之夜的种种反常举动,早已经被人察觉和验证。你现在说得再多,终归也是死路一条。”
“呵,”夜枭面罩上的眼睛,透出诡异的笑意,“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一切其实也是一出引蛇出洞的局么?”
申东牙的脸色微微的变了,握着小刀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定神:“哼,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会信的。”
“你知道,比起说,我更喜欢做。”夜枭说着,往旁边走去,摘下挂在枝头的一盏宫灯,走回来,照着地面,“你看看地面上的东西,是血吗?”
他的脚下,洒着之前他被申东牙刺到时所溅的血迹。
然而现在就着灯光细看之下,那哪是什么血迹,分明就是红色的颜料!
在场的都是久经战场,血与红色颜料的区别,还是很容易看得出来的。
申东牙的脸色变了:“你、你没中刀?”
“没中,但我假装中了。”夜枭淡淡的道,“我在身上带了几个红色的颜料包,在你朝我身后刺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从衣服底下绕到后面,将颜料包对准了刀子刺进来的方向,你的刀子刺中的是颜料包。”
申东牙脸色又白又青又黑,反复变了几变后,才道:“你竟然连这个都能判断得到?”
夜枭淡淡道:“你一进来,我就认出是你,知道你定然不怀好意。当你走到我的身后,我当然加倍提防。你朝我刺过来的时候,我根据地面上你的影子的速度、方向,以及你的身高、我们之间的距离等,大概可以算出你大概会刺在我背后的哪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