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让姒月亲眼确认那是姒清的尸骨!
姒月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景立天相信,自己的身边就有姒月的眼线,这些眼线现在一定就在这里,代替姒月看着、盯着这一切。
姒月那么狡猾,不确认那是姒清的尸骨,怎么会采取行动呢?
景立天在心里冷笑着,下令:“动手。”
“是。”
一群太监恭敬的应着,上前,围在棺材四周,拿出工具,开始开棺。
先用火烛融化掉封口处的白蜡,再用铁钎撬开棺盖,随着棺盖慢慢打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往棺材里面瞄。
直到现在,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都不知道皇上和玉朗川演的哪一出。他们绝对不相信皇上的说辞,他们坚信这其中一定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重大的内情。
到底是什么内情,能让身老脑也老的皇上做到如此地步?
总有种感觉,一旦掌握了这个内情,就相当于抓到了皇上的弱点、把柄什么的,对自己会很有利。
只是,短短几天,不足以让他们查到任何线索。
在众人的凝神摒气中,棺盖的缝隙越来越大,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棺里弥漫出来,谈不上令人作呕,但是,感觉很不舒服。
棺材里装的,该不会是正在腐烂的尸体吧?那得多恶心……
不过,这也不像是尸臭,更像是霉味、潮味、腐酸味等的混合体。
终于,棺盖彻底被打开了,众人伸长了脖子,齐齐往棺材里面看。
棺材四周本来还有一些窃窃私语声的,但在看到棺材里的东西后,所有人都噤了声,脸上露出非常古怪的表情。
有吃惊,有意外,有滑稽,有恶心……什么都有,非常复杂。
连玉朗川的脸色都青了,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似乎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
许多人偷偷打量景立天,皇上这是……在故意搞笑吗?
景立天大概是因为老眼昏花的缘故,一时间没能看清楚棺里的东西,眨了几下眼后他迈步上前,探头往里一瞄,而后大叫一声迅速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是两名太监及时扶住了他。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棺材里面,瞪着老眼问玉朗川:“那里面是、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乐队似乎也知道形势不对了,及时停止奏乐,抿紧嘴不吭一声。
现场一片死寂。
玉朗川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贯的轻松悠然。他上前几步,站在棺材边上,盯着棺材里的东西,双手捏得紧紧的。
棺材里,并没有什么尸骨,或者说,只剩下一堆尸骨的残骸碎屑。
而在这堆残骸碎屑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蚁。
这些白蚁也不知道有多少千多少万,它们在棺材里勤劳的啃噬和腐蚀着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尸骨、衣物、棺木,将它们切咬成碎屑或千疮百孔。
这副棺材从外表上看是完好的,但内部已经被咬出无数凹凸不平的孔洞,可能再过几日,这些白蚁就能从内部咬破棺材爬出来。
至于姒清的尸骨,当然也因此被咬成一堆看不出颜色和形状的碎骨。
为什么会这样?总是将一切掌握在手里、总是不被任何事情所惊到和影响到的玉朗川,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在众人无语的片刻里,重见光明的白蚁们已经往棺口上爬,虽然每一只都没有米粒那么大,但成千上万只加起来,场面就有些恐怖和非常恶心了。
众臣都下意识的后退。
“烧了,放火烧了——”回过神来的景立天声嘶力竭的怒吼,“赶紧放火将这副棺材给烧,连灰都不要剩下!”
太恶心了!他堂堂帝王竟然要见到这么恶心的场景!还为了这种恶心的、不值一提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做到这种程度!
太可笑了!太愚蠢了!太荒谬了!太丢人了!
他景立天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情。
想到他竟然封这么一堆恶心巴啦的东西当什么“兴王”,给这堆东西兴建华丽的陵墓,还亲自率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亲自来出席这种东西的入土仪式,还当着全城百姓、臣子、奴才、高僧等等等无数人的面招摇过市,表示对这种东西的重视,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他简直就想晕过去了。
头又痛了,眼又花了,世界又变得模糊了,他又想吐血了……
“放火——”那边,数名太监很是利落的找来烈酒,撒遍整副棺材,然后往棺材里丢火把。
“嘶——啪啪——”棺材和烈酒遇到火焰后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古怪的声音,并散发着愈加古怪的气味。
现场众人无不掩着鼻子,面露厌恶之色的后退。
景立天被这股味道给薰到后,反而又稍微清醒了一些,转头指向玉朗川,厉声道:“将这个造谣惑众,欺骗朕的神棍子给抓起来——”
都是这个玉朗川害他浪费时间人力物力,还害他在臣子奴才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他一定要把玉朗川给活活的剥皮拆骨,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然而,他话还没完呢,就只觉得眼前又是一花,玉朗川竟然已经闪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玉朗川俊美的脸上,蒙着浓浓的杀机,“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我都可以保证,在你们杀掉我之前先杀了他。”
他的反应非常快。
在他确定姒清的尸骨已经彻底被毁的同时,他就意识到景立天一定不会放过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