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立天全力想办法满足乌浪的要求,全力避免两国正面开战的时候,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发生一件令乌蒙人更加愤怒和想杀人的事情。
受他所邀,前来晴州协助训练禁军的一千名乌蒙精兵的将领,晚上聚在青楼里吃喝玩乐时突然受到一大批高手的袭击,那几名将领全部惨死,刺客还在现场的墙壁上用他们的血写下了一行大字:乌蒙走狗,占我国土,杀我同胞,血债血还,绝不罢休!
青楼是什么地方?发生了这种事,还能封锁得了?
在朝廷的人赶到现场时,消息已经传得满天飞,绝大多数人都是拍案叫好,但是,在叫好的同时,所有人也不寒而栗:乌蒙人的报复,得有多凶残啊?这京城,还能平安吗?
与此同时,因为轮值或其它缘故而没有待在军营里,待在外面玩乐、居住的乌蒙精兵也在一夜之间被神秘高手悉数杀掉。
景立天疯了一般下令封锁消息,甚至下令看见有人议论此事的,杀无赦。
但,消息也已经传到了那些乌蒙精兵的耳朵里。
这些乌蒙精兵彻底怒了。
他们抄上兵器,骑上战马,直奔皇宫,要求景立天给个说法。
景立天这边头痛不堪的时候,天空突然纷纷扬扬的落下许多纸片,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上面只写有一个内容:乌蒙大军正在攻打横岭城,晴国江山告急,杀尽乌蒙走狗,匹夫有责!
全城哗然,一时间人人自危,奔走相告,就像乌蒙已经兵临城下、他们即将沦为亡国奴一般。
景立天收到这条消息后,猛然喷出一口老血来,捂着胸口,愤怒的对天长啸:“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捅朕的刀子?朕乃天之骄子,主宰万民,生杀予夺,谁敢逆天行道,与朕为敌?”
他吼着吼着,就这样晕了过去。
这次,他没能很快醒来。
待他醒过来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在昏迷期间不知服用了多少珍贵药材的他,醒来后的气色、状态还是很糟糕,躺在床上的模样,有如病入膏肓的老汉。
“怎、怎么样了?”他颤抖着声音,问着床边的楚刀,“横岭关那边……怎么样了?”
短短几天,楚刀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皇上,最新传来的消息是,乌浪已经正式攻城,横岭关吃紧,横岭大元帅希望朝廷现在就开始准备援助此场战役的物资和兵力,免得横岭城万一顶不住时,朝廷可以及时求援。”
“混、混蛋!”景立天怒骂,“景立泽是怎么办事的?他怎么不去跟乌浪解释和说情?打消乌浪的怒火才是上策啊!”
“皇上,乌浪想要的是景毅的人头和据说是被景毅掳走的乌望,但景立泽迟迟交不出来,乌浪便攻城,根本不给我方解释和拖延的机会。”
“这个景毅啊,”景立天痛苦的拍床沿,“他到底干了什么,给晴国招来这样的灾难啊!你有没有从文正熙和景琳的嘴里问出什么?”
“卑职问了,但什么都没问出来,卑职觉得他们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不像?”景立天冷笑,“就文正熙那水准,就算他撒谎你能看得出来?”
“……”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景立天长长的叹息,“我现在就亲笔写一封信给乌浪,愿以百万黄金换取和平,请他务必给我三个月,不,两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把景毅的人头交给他。至于望儿失踪之事,我也会全力调查,若责任在晴国一方,我一定给他一个交待。”
没了这最后的百万黄金,他费尽心血从华黎部落搞到的宝藏,基本就用完了。
想他为了这些宝藏而招来姒月母女那样的恶魔,这么多年来不得安宁,结果却便宜了乌蒙人,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说罢,他挣扎着坐起来,挣扎着写了一封信,交给楚刀,让楚刀以白天信鸽、夜间千里马的方式送出这封信。
楚刀“是”了一声,拿过这封信正准备离开,景立天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那一千名乌蒙精兵呢,他们如何了?”
他记得他昏迷前听到那些人聚在皇宫门口闹事呢,也不知道事情解决得如何了。
楚刀低下头:“为了皇上的安危,没有人敢放那些乌蒙兵进皇宫,但不论我们如何劝他们离开,又许给他们多少好处,他们都不肯离开。我们只好在大门旁边给他们搭了帐篷,好吃好喝的侍候,想等皇上醒后再处理这事,但,万万没想到……”
景立天只觉得胸口好痛,几乎要晕过去了:“没、没想到什么……”
他的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有多名乌蒙兵中毒身亡,引发乌蒙兵当场暴动,我们不得已,只得调动大内侍卫前来维持秩序,乌蒙兵怎么样都不听劝,双方打了起来,结果……”
景立天没听完,也知道大事坏了。
“乌蒙兵全部被杀,咱们则损失了四千多人……”楚刀想起那天晚上的杀戮,还心有余悸。
就在晴国皇宫的大门前,一千乌蒙兵竟然杀掉了四千多名晴国的大内侍卫、神机营杀手和禁军,这还不包括受伤的部分。乌蒙兵的战斗力,再一次令他深深感受到了乌蒙人的强悍和可怕。
他完全不认为晴国的军队能挡得住乌浪的刀与铁骑。
也许,花钱求和真是晴国最好的选择了。
“死了,竟然全死了……”景立天这回不发火了,而是彻底呆滞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