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越卿他一直没说话,他只是在我撞上他的时候一把揽住了我,然后将我狠狠地扣在胸前。他的胳膊有力,箍得那么紧,几乎令我有些喘息困难。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吸急促,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被他抱得有些疼,稍稍挣了一下,他却将我抱得更紧。过了好半晌,我才听到他低低地说:
“小满,你吓死我了。”
他抱得我很紧,我在他怀里呆了好久,只觉得他像是恨不能将我融入骨血。
我蹭了蹭他,小声抱怨:“我快喘不上气啦。”
他对我的抱怨完全不加理会,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免有些慌张,挣扎了半晌才微微从他胸前抬起脑袋。他没有看向我,表情严肃,眉间都皱出一条印痕。
我拱一拱他,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么?”
石越卿听到我这样问,似乎才慢慢反应过来,表情仍是很严厉,手上却略略松了松,低头看向我,那两根龙须眉毛又重新在我眼前招摇了。
我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眉峰,不想却被他一把箍住手腕。
“小满,”他语气十分严肃地叫我的名字,“都这个时间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眨眨眼睛,“今天周五,附近的学生公寓酒吧里有聚会,我被一个朋友拖去了。”
“那你的手机呢?”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没电了。”
他像是一时间被我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缓了一下,才训我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开y开到凌晨两点钟都不回家?”他只是稍微一顿,没容我插话,又接下去,“你知不知道伦敦现在晚上有多不安全?一个女孩子半夜回家有多危险?陈小满,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我的话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是不是?”
他越说越严肃,眉心皱得越来越紧,然而我却一直嘻皮笑脸的。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不许笑,”他瞪我,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结,“我认真的。”
我努努嘴。
“你就别兴师问罪啦,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没钱又没色的,那打劫的人也抢不到我头上来啊。”我冲他嘿嘿地傻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得等到礼拜天么?”
石越卿完全没搭理我的问题。
“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是大事?我把你们学校都翻了个遍,前台说没看到你,岳溪也说不知道。手机不通,家里也没有人,你楼上住的师姐也说没见着你。我以为,我以为……”他越说越生气,我从没见过他情绪这样激动,“如果真的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你……”
我这会儿才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把住我胳膊的手上都加了力道,捏得我有些疼。然而我的思绪仍然没跟着他,忽地又跳跃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你到我们学校去了?学校十一点就关门,你不到十一点就到了?你等了我多久啊?”
他瞪着我,看我仍旧一脸无辜,似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扭头就走,直接上了停在一旁的车子,发动起来。
我在后面急得直跳脚。
“喂!石越卿!你别走啊!哎,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喂喂!!你回来!回来!!”
他不理我,帅气的路虎车干净利落地绝尘而去。
我自知理亏,只好闷声闷气地乖乖上楼。回家刚把手机充电开机,田小姑娘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的妈呀终于通了。”她先是长叹一声,接着赶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到家了吧?见到石越卿没?他没把你大卸八块吧?”
我哭笑不得。
“他生气了,丢下我开车跑了。”
田汐凰在电话那边气鼓鼓地说:“这个家伙真是不厚道,这么大半夜把我吵起来,见到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居然连句道谢和抱歉的话都没有。”我听见她在倒水喝,“本姑娘现在睡不着了,你得负责陪我聊天。”
我奇怪道:“石越卿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呢?我不记得有告诉过他你的号码啊?”
“是岳溪让他来问我的,”汐凰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接道,“你说我怎么就跟你天天厮混在一起了啊,大半夜的,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我咯咯地笑:“我的姑奶奶啊,我错了,我代他给你赔罪了成不?”
汐凰说:“你给我赔罪干嘛,你还是赶紧去给你家石先生赔罪吧。他可是一下飞机,九点多就开始找你,连家都没回,一出海关就直奔咱学校去了,联系不上你,足足担心了将近五个小时。”
我一怔,心里一下又酸又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汐凰喝了口水,又说:“哎,小满,我之前一直觉得是你被他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不对啊,这分明是他被你吃得死死的嘛。”
千头万绪齐齐涌上心头来,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