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英王辅政的问题了,唐莲花将行馆的床榻铺上了柔软的绒毯子, 甄明玉将发上的玉簪取下来,刚躺在绣花枕上,就见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谁推开了,甄明玉不由的起身撩开锦帘儿,“英王那档子事儿可是妥了?”
他接过唐莲花端过来的清水, 净了净手, 没有说什么话。甄明玉看到知道他是为了英王府老王妃的事儿, 当年英王妃对他有救命之恩,可如今亲手处理老王妃儿子性命的也是他。想到此,甄明玉便穿了软鞋走到了盆架旁, 将帕子递给他, 温声道:“左右事情到了这等程度,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要狠下心来……莫要多想了, 好好歇息,赶明个儿就好些了。”
周璟素来是个嬉皮笑脸每个正经的, 可是如今冷冰着脸, 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他静静的擦着手,半晌又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发心, 随后又慢条斯理的揭开了领上的盘扣, 横臂一勒将甄明玉抱在了罗汉床上,随手抓着甄明玉左侧的一绺头发放在了鼻尖细细的闻。
“……驸马跟秦稷可是旧识?上次,我听他喊你周兄……”
“睡了!”他轻闭上眼睛, “睡不着,咱们就做些消耗体力的!”
甄明玉听到他这般讲话,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就坏在了嘴上了。”
“嗯。”他弯了弯唇,清润的眸子里溢出一抹阳光般柔和的温暖的柔情,其实她也是头一回见他这般笑,不由的侧身多看了他两眼。“本将觉得公主的确是想做些消耗体力的活动了,这般热辣辣的眼神,可委实让为夫把持不住。”说完,他抓起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睡吧,今儿个困的很。”
说完,便抓着她的手背过了身去,呼吸沉稳像是睡过去一般。
甄明玉睁着眼睛看着纱帐上的纹路,脑中回想着最近的事儿,从宫中一个备受冷落的三公主,成了他的妻,虽说他整日没个正经,可终究给了她许多温暖。
想着想着,甄明玉就朦胧朦胧的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似乎那个背过身子去的男人亲了亲她的唇,低柔道:“……这辈子,你的夫君只有我一个……不能见旁的男人俊俏,就移了心智。”
其实,周璟说的并没有错,他素来游戏花丛,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般牵肠挂肚。上次在沈贵妃的陵寝前,甄明玉竟然跟自己要一封休书,那刻他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后脚跟儿像是窜出一股子火灼猛烧,一瞬间就蔓延的挫碎了一身爱恋。
自己一个世家将军,为了她甘心情愿的做那个昏庸帝王的棋子,谁知那个那个呆板顽固的小混蛋全然不在乎,还张着青口白牙的跟他要和离书?所以他一连半月都没踏足公主府。
索性呆在弘文馆里,前面放了一堆四书五经,谁料刚打开就乱抓乱挠的,看到那些枯燥没有的东西,就觉得脑仁儿疼,一怒之下便骑马去了石鼓山,在石鼓山生生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山风,待回到府邸时就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
汾王妃请了郎中过来,说是吹山风过头染了风寒,再加上劳累疲惫若是染了肺疾就难治了。开了方子熬了药,他却一口也没喝,急的老王妃骂他整整三天,其实也是偏执了,他是想着那个薄情的女人会不会过来看他……
直到了第三天,他颓然一笑,一把打落了桌上的药,披上外袍就去上朝了,一连七天,什么肺疾都自动退散了,可是那女人还是薄情的很。
中元节那日,终究是支持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下一把将那小金枝拉进怀里,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下泛舟,后来她说了什么纳妾、通房的,天知道,他那一刻真想一把掐死她,可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那股子火儿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嗖的一声就遁了。
罢了,她不爱便不爱了,他爱着疼着她便是了。若是敢有登徒子爬墙来勾引她,他就把那夺人妻子的阉割成太监……
想到此,那恹恹的困意一瞬间就散了,他展开手臂,将甄明玉圈在了怀里,“你对我就不能放下防备?!”
甄明玉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其实,本宫自己都不清楚……这是防备。”
其实,她是恐惧,作为父皇和他之间的一枚棋子,不仅怕周璟会利用她,更害怕自己付出感情后,没心肺的让他肆意践踏利用。
不过,后来这等想法益发的淡了,甚至有时候办案时,脑中会猛地浮现出那张不正经的脸……这桩婚姻的棋局中,里面又有谁不是棋子。
甄明玉靠在他的怀里,眼睛望着身上的雕花锦被。
周璟垂首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无妨,臣会好好守着你,饶是明枪暗箭,臣都会挡在你的身前,别人都说你软柿子,可是我知道你遭遇了多少,你的一切,我都心疼。”
甄明玉紧紧抓着他的手,纤细的身子不由的微微抽搐,眼睛也猛地泛起了水雾。他凑过来亲了亲她的眼睛,随后那薄唇就贴在了她的唇边唇舌相抵,整个床榻都是甜丝丝的奢靡沉醉。
片刻,他喘着粗气的将她钳在身下,抬手合上了甄明玉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