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算不上个男人,可是身下有半截没怎么阉干净,所以经常跟宫里下等的贵人、采女的鬼混,倒也是天生奴才机灵,那等舌尖的功夫倒是遮掩了半截子的短处。如今竟然效命到了信郡王妃的罗裙下,这女人可是当年艳冠群芳的一等美人,再者又曾是周大将军一掷千金的,这个中滋味,自然是与众不同。
听到那贱奴才嘴里那些淫语,刘娴羽不由的蹙起了妖冶的长眉,可是片刻,那水汪汪满是媚态的眼却落在小姜子身上,“你这狗奴才,本宫也是受用了,自然不会亏待你。只不过,我姐姐最近在宫里如何?”
“雪婕妤娘娘最近怀了龙胎,说要听佛音来胎教腹中龙种……娘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说是让你少掺手三公主府的事,赶紧生个儿子,紧紧霸住信郡王世子的位置。”
刘娴羽应了一声,转身掀开黑色箱子,并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个道观的位置。小姜子经常替她办事,以为这次去道观就是领个赏钱或者让哪个道士过来登信郡王妃的凤床,便嘲讽的点了点头,朝着道观去了。
奴才逢迎,那宫里的姐姐又何尝不是,他们一个个的都满是的算计,当时姐姐想借着周璟那阵风登上妃位,可如今怀了龙种,连个昭仪都没当成。她如今母凭子贵,还跟宁王搭上了边儿,自己又算什么,自己不过是她腹内龙种的垫脚石。她刘娴羽不甘心,她绝对不甘心落在任何人身后。
身边儿的信郡王性子一根筋,除了一个爵位真的一无所有,她厌恶这个男人,每次躺在他的身下,她都恶心的想吐,有时她甚至想一把掐死他…男人可以三四四妾,她玩儿个太监又能如何?!
一场春雷,炸裂了天空的最后一丝阴霾,信郡王妃立在窗前,任由窗边的斜雨打在她红痕斑斑的下身。
这场春雷落在信郡王府,也落在了上都,钦天监还未来得及上报天象,太常博士那里却递了一个折子,说沈元贞做了吐蕃的奸细,引吐蕃人进犯上都。
这沈元贞不偏不倚的是甄明玉八竿子打的着的娘舅,有言官满嘴吐沫星子,请求皇帝斩了沈元贞。而周将军那派的考虑到三公主,便与言官争执起来,这一闹,就把三公主逼在了烙锅上下煎炸。
周璟进主府时,甄明玉正听礼官说这件事,见到他进门,便朝礼官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这件事驸马倒是不必压着,左右犯了错就要惩处,何况是通敌之罪,的确是当斩的。”
周璟懒散的坐在软榻上,吹着口哨逗笼中的金丝雀,“通敌之罪是该斩,按照西唐律法,还要连坐五族,而公主恰好在五族之内,臣若不压着,怕是就要丧妻守寡了。”
甄明玉合上手里的西域志,走到那鸟笼子跟前,“驸马怕是早有主意,本宫愿闻其详。”
周璟挺住了手里逗金丝雀的动作,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此事说难不难,只要公主配合,一切好说。”
小金枝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默默的看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周璟本来就是不正经,说话也是不着调,可是看到她眼底的沉默,便坐端正了身子。其实,那些言官能有这么大的劲儿,完全是因为宁王在背后搞动作,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不过他却想彻底闹大这件事,到时灭五族,皇帝那老东西自然昏庸的不知所以,而他就可以李代桃僵的把小金枝接进别院,日后再也没有什么小瘸子三公主,只有他的女人。
他睨了窗外的细雨,漫不经心道:“想必公主也厌恶了这整日装瘸的日子,不如公主到别院好好的享受女儿家的娇宠?”
甄明玉听到这句话,细眉微微的蹙着,一双莹润的眸子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蹦蹦跳跳的金丝雀,“驸马可曾听过金屋藏娇的典故?”
周璟回头打量跟前的小人儿,丝毫不好奇道:“街头巷尾,但凡识字的都知道,不知公主又要给臣讲什么大道理?”
“驸马并非昏庸愚钝之人,本宫又何德何能给驸马讲道理,不过是驸马忍让罢了。不过当年的宫廷争斗已经把本宫推到了风口浪尖,虽说该急流勇退,可是本宫若是真的成了金丝雀,驸马也不过是得了闲吹着口哨逗弄一二……”
说完,甄明玉沉默的伸手在檀木桌上写了金屋藏娇四字,写完唇角便嘲讽的一弯。
周璟素来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冷意。
他不是愚钝之人,自然知道自家小金枝的性子,她并非那等靠着男人的,他自然可以将她顺利送到别院,也可以金屋藏娇,可是日后呢?
日后,他和皇帝发生冲突,但凡有人知道她在别院,她就会变成一枚更痛苦的棋子。她是他最珍惜的,可到头来……
他可以宽刀阔斧的谋取江山,可是如今为了个女人却畏手畏脚起来,一张放纵不羁的周大将军不由地一阵心烦,猛地一把拂掉金笼子,紧抿着唇走了。
甄明玉蹙着眉,将地上的金笼捡起,里面的金丝雀似乎被惊到了,张着黄黄的小嘴儿啾啾的叫着。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和这金丝雀又有何区别
她虽是个公主,可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