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在了地上,款步朝着山上去了。
一到山上的斋房就见周大将军坐在正座儿上饮茶,他扫了扫衣上的褶皱,倒是朝着他一鞠,“瞧着咱们圣上老爷子又装病了。”
周璟听后,薄唇一弯,倒是投脾气的一笑,“这次不用装,直接起不来了。”
徐长缨听到周大将军这般随性,倒也意气相投了不少,他坐在下首听户部尚书在那里说官话,正无聊时,却透过那博古格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像是伏在桌案上写什么。
周大将军直接忽略户部尚书,打量徐长缨道:“听闻你和三公主儿时相识?”
徐长缨凤眼微垂,沉默了半晌,“相识倒算不上,儿时尽是扭打了。”
周璟听到这话,心气儿倒是和顺了不少,“上都米粮上涨千文,你不过半月时间就解决了,的确不一般。”
徐长缨抬起眉眼,倒是认真了几分,“上都米粮上涨千文,一是种苗腐烂,二是商人故意抬价,在下派人给农户发了种苗,且给商人出售米粮收重税,倒是商人如果雇佣农户,则奖励十两,这般一来,商人雇佣农户务农,农户无饥馁……”
周璟欣赏的点了点头,“难怪方才山脚下商人给农户发米粮,你这小子竟能从商户手里抠出钱来!”
商人的钱可都是穿在肋条骨上,珍贵的紧,徐长缨用了不到半月就让那些商人屈服,倒也是为官的好手。
徐长缨起身出了门,微微转头看着雕画木窗,看到两人坐在软榻上,手里执着棋子……
“驸马且住手,本宫这步棋摆错了,本宫要把棋重新放在这边儿。”那声音娇滴滴的,虽说悔棋这个行为比较无赖,可是饶是哪个男人,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宠溺的由着她悔棋。
当年,这个三公主一身的娇蛮任性,他总是有事没事的呛她两句,看她生气就觉得好玩儿极了。
上次在马球场上,他看到她小手捏着一只白瓷杯,白莹莹的倒是比瓷杯还要白上几分,以前经常听那些长舌说三公主只是汾王府的一个摆设,是周大将军决计看不上的人。可如今他觉得这些话水分很多。
他是个任性的人,那些世家子选拔到朝中为官,他最不屑一顾,甚至想直接在树上一觉睡过去,可是那张小字条上的话,却让他一瞬间有了兴趣,能说出这般话的,能直接戳到他的只有那个臭丫头。
待到了院子,徐长缨伸手抚掉肩上的落花,世人都说他我行我素,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可是他如今瞧见这小丫头,可是真正的高手却在那深府内院内。
周璟那个人玩世不恭,心性薄情又狠厉,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可是如今连那丫头悔棋这等招人烦的行为都能忍受,这说明珍视那丫头到了什么程度。
那小瘸子三公主若无一点心术,怎么能拿的住那九头昆仑兽,如今瞧上去倒真的像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一般。
待下完棋,吃着山下特有的嫩鱼和小黄米煎饼,不由的弯了弯唇,其实这泰山她幼年时也曾来过一次,那次父皇泰山封禅,她便来过,不过那时身子娇气又是个炎炎夏日,不过片刻的光景,就热了一身的大汗,中暑晕过去了。
如今走到哪儿都是凉凉爽爽的,这小食也清淡可口,真希望这次的泰山之行能更长一些。
就是自家那驸马,吃了几口,像是不合口味一般,直接将她抱到了行馆里,拉着她的小手啄了啄,啄着啄着就孟浪起来,惹得甄明玉不由的红了脸。
泰山行馆往南去三里变四一片灿灿的梨花里,白莹莹的十分漂亮。听闻将军的通房小竹姑娘最喜梨花,最爱梨花的没来,倒是怪了。
甄明玉摘了一朵梨花,微微的转着,“其实本宫比较喜欢海棠,这梨花,听闻你那通房很喜欢。”
周璟听了这句话居然毫无表情,“公主虽说开明大义,可是为夫却觉得爱本身就是占有,公主这般,可是因为不爱微臣?”
甄明玉转了转手里的梨花,这男人总是这般,七拐八拐的就拐到这些话题上去,也罢,与其惹了这个醋缸,倒不如和唐莲花去林子里去赏赏梨花,顺便还可以采一些制成护肤的香膏。
她见了满院子的梨花,伸手就要摘,却被唐莲花抓住了手腕,只见她用银针试了试,发现没变色才让她摘,“公主,人心叵测,若是用有毒的梨花制成面膏,到时就真的不妥了……”
本来她觉得梨花白莹,却没想到有人也会在上面做手脚,若非唐莲花提醒,自己被有心人算计了,也只能认栽了。
待将那些梨花晒制好后,量却有些少,她便带着人又去了梨花苑,这梨花苑往北走有一处横斜的假山石,这些假山石全是用上好的碧玺雕成的,父皇先前就喜欢带着全贵妃来这里鬼混。
如今这四下无人,摘梨花摘的腰背也有些酸疼,倒不如躺这儿歇息一二,甄明玉立在一旁,猜着唐莲花会让人过来试毒,查探草木里的蛇虫,便乖乖立在了假山一侧。
一个迷路的小太监却歪歪斜斜的闯入了梨花林,待看到了玉石上的佳人,那被阉了一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