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忝补充道:“昨晚我并没有回房睡,而是在书房,所以不能证明她是否出去过。”
所以李鸳也许真的出去过,的确很有嫌疑。
鱼初笙看着刘忝,想了一会儿,问了一个她还好奇的问题:“你跟你妻子为什么分房睡?吵架了?”
刘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昨晚在书房忙到太晚,就睡在了书房。”
但鱼初笙看的出来,刘忝撒了谎。
为什么要撒谎?
鱼初笙装作浑然不知,淡淡地回答:“哦,是这样。对了,李府就在刘府隔壁,你和你妻子是青梅竹马?”鱼初笙顺口问。
这次刘忝倒是没有撒谎,而是自自然然地说:“算是吧,我们两家是世交。”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李府的方向。
看来其中还有故事呢。
也许是因为刘府死的人都是些姨娘下人,跟刘忝并没有什么关系,鱼初笙觉得他并没有那么悲伤。
刘忝看起来是很疲惫,眼神也很暗淡,甚至里面还装了一丝忧伤,但那不是悲伤。
忧伤和悲伤不同。
让鱼初笙觉得,刘忝是因为什么人而忧伤的。
残房之后,隐约看见一个后院,有残破的门,里面的房子还可以看见屋顶,应该没有被烧毁。
只是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景象,只是看起来很荒凉的样子。
鱼初笙指了指那个方向,道:“那里看过了吗?似乎没有被烧?”
张二回答:“没看,那似乎是个废院,没有被烧。”
刘忝也解释“的确是废弃的院子,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昨晚火势并没有蔓延过去。”
没人住的院子就没烧,所以纵火犯是为了烧死刘家的人?
鱼初笙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刘忝:“你说你妻子就是凶手,除了你说的证据以外,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为了什么要烧了刘府?”
刘忝沉默不语了。
也就是李鸳并没有杀人动机咯。
鱼初笙不再问了,跟着张二又一起看起废墟。
但很多东西都被烧的差不多了,并看不到有什么线索,更别说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凶手应该是扔了火把就走了。
鱼初笙又跟着张二,一起看了原先李鸳和刘忝的房间,的确,这间房被烧的程度不算厉害,里面的床和衣柜甚至还是完好的,不过里间和外间的屏风,倒是被烧的残缺不堪。
李鸳应该没有撒谎,她确实是在睡的时候,察觉到起了火才醒来,然后出去的。
放在屏风边的,似乎还有一个类似于美人榻的东西,也剩下了一堆灰烬,还有未被烧完的四条木腿儿立在地上,看起来也是黑黢黢的。
灰烬之中还有一堆类似于被褥被烧的灰烬,丝丝绕绕地缠在地上。
鱼初笙往里面走,到处是木头烧焦的味道,身上和手上也蹭了一层灰。
完好的床上的一床锦被看起来也很凌乱,确实像是李鸳发现了着火了,然后来不及整理,直接起身冲出去的样子。
依据现场来看的话,鱼初笙觉得李鸳确实没有说谎。
不过关于下人在晚上看到李鸳的情景,她还是需要跟李鸳了解一下。
正在鱼初笙还准备简略地看一下梳妆台的时候,外头有衙役叫喊:“张捕头,我们发现了这个!你快出来看看!”
张二和鱼初笙对视一眼,有线索了?
快步走出去,发现衙役就站在隔壁的废墟前。
隔壁的房间似乎是没有住人的,不过也被刘忝和李鸳的房间的火波及,烧的也差不多了。
张二问:“发现了什么?”
一个衙役回答:“一块儿玉佩,似乎是凶手留下来的。”
鱼初笙也跟着走过去,发现在一扇残缺的门旁边,躺着一块儿玉。
上面的红绳已经被烧断了,还有一半紧紧地沾在玉佩上面,虽然看起来被烧的有些发暗,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是上好的玉。
玉身上的光泽透过上面的浮灰散发出来,温润光亮,浅青色,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鱼初笙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红绳拿掉,看见上面还有细碎的花纹,勾勒了一圈儿,正中间隐隐约约有个字儿。
因为是老写字儿,鱼初笙不太认得,便问张二:“这是个什么字儿?”
张二接过来仔仔细细地辨认了几眼,最后道:“这其实不是字儿,只是为了装饰玉佩,使其看起来更美观刻上去的。”
鱼初笙这才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虽然看起来像个字儿,但确实不是字儿。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是我家少夫人的玉佩,我见过。”说话的正是那个说昨晚见过李鸳的下人。
李鸳的玉佩?鱼初笙蹙起了眉毛,问道:“你是说这是李鸳的玉佩?你确定吗?”
男子仔细地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很确定地说:“我见过少夫人这个玉佩的,她似乎就带在身上,就是这个形状的,上面还有一根红绳呢,咦,红绳呢?”
鱼初笙和张二都看了一眼地上那条被烧坏的红绳。
会不会是李鸳从房间里跑出来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但是这个玉佩不是在她的房间前。
鱼初笙仔细地看了玉佩掉落的位置,是在隔壁这个房间的门前,而且门都被烧倒了。
书房在相反的方向,依据李鸳说的,她发现着火了赶紧去救刘忝,那么她不会经过这里。
那这个玉佩又是怎么回事?但李鸳房间被烧的程度,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