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清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手还被鱼初笙拉着,耳朵根悄悄地浮现了一层暗红。
鱼初笙微微弯腰,头朝着洛云清靠近了些,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你就是关心我,关心我们的孩子。”
说着,鱼初笙顺势拉着洛云清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若是轻轻地摸的话,能感觉到鱼初笙的腹部有些微微隆起,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料。
鱼初笙穿着库西王宫侍女的衣服,也是上衫下裤,整个人看起来利索了点儿。
洛云清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上面,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有些小小的雀跃和欣喜,软地一塌糊涂。
女子面容带笑,眼睛弯成了月牙,道:“现在还没有胎动,再过段时间,他就会踢我了。”洛云清看的呆住。
远处的天边群星闪耀,天幕被月光映的发出了淡淡的光晕,寂静的王宫里,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一会儿,鱼初笙才拉着洛云清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王爷,我要带你去个地方,我有话要跟你说。”
洛云清像中了魔咒一般,似乎这个女子一出现,他就会不懂得拒绝,心甘情愿地要跟着她走。
鱼初笙拉着洛云清的手,直走到小亭子里,自己的手本来是冰凉的,也被他的手捂暖了。
下方的水塘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月光下闪着白光,鱼初笙弯腰,正要往石凳上坐时,洛云清几乎是下意识般,就扶住了鱼初笙的腰,略有几分局促地说:“姑娘,你怀有身孕,石凳上凉,还是不要不要坐了。”
虽然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子的话能不能信,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当他的手感受着她肚子里那微小的生命时,他的心里是柔软的,甚至真的有一种要做父亲的欣喜。
鱼初笙又笑了。爱意这种东西,是不是失忆了也会记得?即使你忘了那个人,但当她在你面前时,你还是会忍不住要去关心他。
鱼初笙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我身子没这么脆弱。”一抬头,却见男子的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不容反抗的语气:“别坐。”仿佛回到了以前。
鱼初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男子松开了扶着自己腰的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衫,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不等鱼初笙讶异,洛云清便把自己的外衣铺在了石凳上,细心的折叠好,弄地没有一点褶皱,铺好后,洛云清指了指,对鱼初笙说:“姑娘怀有身孕,现在正是冬日,寒气厉害,还是小心点儿好。”
说完,他就在旁边坐了下来,继续说:“姑娘若是还有什么事就快些跟我说吧,实不相瞒,我对我的身份,一直也很困惑。”不去看鱼初笙的眼睛。
鱼初笙的心暖的一塌糊涂,那暖流顺着她的心脏,一直流遍了全身。她又看了一眼被洛云清铺好的石凳,笑了笑,欢喜地坐了上去。
又顺便问了一句:“王爷,你冷吗?”
“不冷。”简便有力的回答,一如他从前的作风。
鱼初笙便开始切入整题:“我今晚是帮你回忆一些事情。你记得吗,安宁王府中也有这一个小亭子,我刚到王府的那天晚上,半夜睡不着,就这么坐在小亭子里,帮王爷分析你未婚妻的案情。”
洛云清微微皱眉:“我未婚妻的案情?”
鱼初笙点点头,道:“最初的时候,王爷有个未婚妻,不过已经故去了,那个案子,还是我帮着破的。”
他们的故事从那里开始,一路走来,也离那里越来越远。
洛云清扶着脑袋,皱着眉毛,用力的回想了起来。
倒真的觉得眼前的小亭子熟悉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想到什么东西,他诚实地回答:“不记得了。”
见鱼初笙明显有些失落,他也许是略有些不忍心,又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鱼初笙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她望了一眼水塘上面的薄冰,突然伸出手,在洛云清的头上摸了起来,惹的洛云清一阵脸红。
鱼初笙又顺着洛云清的后脑勺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说:“你醒来的时候,头部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受伤?”
洛云清没有拒绝鱼初笙的动作,任她摸着,诚实地回答:“我醒来时的确受了重伤,但是头部并没有伤,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那就是药物的作用。也许是库西的人给洛云清服用了什么药物,那种药物可以刺激到人的大脑,导致失忆。
但是古人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刺激到了大脑而导致的失忆,肯定以为那是什么妙药。
听到洛云清说他醒来时受了重伤,鱼初笙有些心疼,说:“我会帮你恢复记忆的。”先跟他做以前做过的事来刺激一下他的记忆,如若真的不行,就只能想办法去刺激他的大脑了。
洛云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真的可以想起来吗?”现在这种生活状态,也让他自己感觉到很难受。
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在这库西王宫,他什么也不缺,锦衣玉食,不久后还将成为这里的驸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丢了什么,也许只是丢了以前的记忆。
也许是丢了他的前半生,更也许,是丢了他的后半生。
这样没有方向像漂着的日子,他不想要。和库娜成亲,也不是他想要的。
鱼初笙握住了洛云清的手,冰凉的指尖握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