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江珃的背影看,弯着的嘴角渐渐抿直。
她刚刚那模样就像老鼠见了猫。
她在躲他。
“沉哥,我求求您了,能不能要再盯着小江同学看了,您都快把人背脊盯出个洞了,兄弟们还在这儿为你奋勇作战呢!”周树抱着小方枕头笑嘻嘻道。
杨继沉转了几圈手里的打火机,睨了周树一眼,“滚。”
周树:“我不滚,我要吃火锅,还要吃小江同学洗的蔬菜。”
杨继沉挑眉,“欠揍?”
周树勾住贺群的手臂,“好怕怕哦,沉哥不让我吃小江同学洗的菜。”
贺群翻了个白眼,“滚。”
张嘉凯摇头笑着,“好了,言归正传,陆萧那边怎么搞?”
“找个时间弄了他。”周树说。
“沉哥,你说呢。”
杨继沉想起上午在超市陆萧说的那些话,他扯了扯嘴角,神情淡淡的,手里打火机的盖帽和机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啪嗒——啪嗒——
他漫不经心的说:“他能成什么事儿,也只会用那几个手段,跟个傻逼一样。”
“那…就这样算了?”张嘉凯试探性的问道。
杨继沉停了手里的动作,掀眸看向张嘉凯,“不,得好好玩一玩。”
…
吃火锅的桌是老式的四方桌,可以坐八个人,江珃看着他走过去坐下以后才挑自己的位置。
季芸仙自然是和张嘉凯坐一条凳上,而杨继沉坐他们对面,江珃就挑了斜对着他的位置,那是最远的的位置。
屁股刚挨下,一旁的周树哎呀呀叫起来,赶她,“小江同学你坐这里干什么,不和沉哥一起坐?”
江珃刚想说没事,坐这里就好了,周树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半推着把她挪了过去,还说:“我和老贺要喝酒,别熏着你,坐沉哥那离的远一点好。”
江珃几乎将自己挪到凳子的最边上。
杨继沉轻挑着眉,揶揄道:“乌龟也没你缩那么边上,我会吃人?”
此话一出,饭桌上哈哈大笑。
周树说:“我看是小江同学被上次的事吓到了吧,你们那晚还不是遇上陆萧的人了吗,诶,小江同学,你是不是觉得沉哥特社会特流氓,想远离一点?”
想远离一点倒是真的,但江珃其实没觉得他哪里坏,虽然和常规意义的好人不一样,但他不坏。
江珃摇了摇头,“不是。”
她嘴上是否认的,但一脸的尴尬和回避让桌上的人都误以为周树说对了。
一桌人忙着涮肉倒酒,江珃刚抿上一口果汁,只听见旁边的那人压低着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语气,懒散的,又似乎有点阴测测。
江珃一哆嗦,只管埋头吃菜,不敢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然后江珃发现这人挺记仇,或者说,太坏了。
吃完火锅,酒足饭饱,休息了一会,周树他们便按耐不住要打麻将,他们自己带了两副过来。
可七个人,凑两桌还缺一个,凑一桌,剩下的人显得太无聊。
沉默了一个中午的徐栀夏开口道:“我不玩,我上楼休息会。”
她一直无声无息,江珃这才注意到她,恍惚间想起来,那天见面她也在,神情总是冷冷的,似乎是个很难亲近的人。
周树拉住她,“别呀,干啥呀,大家一起玩多热闹,缺了你谁给哥输钱!”
杨继沉半倚在沙发后背上,捏着烟头点了一支,淡淡道:“周树,你别老欺负栀夏。”
周树猴皮劲儿上来,像搂哥们儿似的一把搂住徐栀夏,“就欺负怎么了?你打我啊?”
杨继沉懒得搭理他。
徐栀夏微微弯了下嘴角,“没事。可我们还缺一个人。”
贺群拍拍江珃的肩膀,“你这里认识谁会玩,叫个人过来。”
“好像没有。”
这条小道上一共住着四户人家,都是独居的老人,那对聋哑夫妻似乎从来不玩牌,是非常小心翼翼过日子的人,再稍微远一点的,江珃其实也不怎么熟。
周树灵光一闪,“嘿!别急!我知道个人,铁定现在有空!”
周树叫的是个女人,看起来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穿着貂裘毛领大衣,里头是黑色紧身的镂空花纹长裙,一头大波浪让她看起来妩媚又性感。
后来听周树介绍说,她是赛事解说员,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都是老朋友。
贺群看着门口的女人惊讶道:“靠!你怎么把冯姐叫来了!”
那个被称做冯姐的女人笑笑,环顾了一圈,说道:“你们这是吃完了才叫我啊?这都是火锅香,让我怎么专心赢你们个片甲不留。”
周树:“还有点渣,您吃不吃?”
冯娇点了下他的脑袋,“滚蛋。”
“来来来,开局开局!2007年最后一搏!”周树说。
冯娇觉得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