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笙因为白日里和沈安钧之间的对话,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到了晚间,璎珞服侍着她歇下之后,她虽然为了让璎珞放心,面上装作已经无碍的样子,但心里依旧惴惴不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烙了许久的煎饼之后,仍旧没能安然入睡。
“也不知道林长庚现在在干什么”
她从贴身衣物中将那枚羊脂玉佩拿出来,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细细探看,口中喃喃。
“想我了吗?”
沈筠笙猛然一惊,从床上坐起来,这,这是林长庚的声音!
怎么,怎么可能呢?
她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去,果然见林长庚一身墨色衣衫,正屈身蹲在她的床头,月光下言笑晏晏地望着她,眉宇间尽是道不尽的温柔。
“你,你”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是怎么进来的?
“阿笙,我好想你。”林长庚不理她的震惊,自顾自地坐到床上,连着被子和她一起拥入怀中,手中紧了又紧,发觉紧无可紧之后才将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喟然长叹,“阿笙,我真的好想你。”
“嗯。”沈筠笙在他一声又一声的思念中渐渐放松下来,身体不再僵硬,向后靠在他的怀里,“我也很想你。”
她声音很要仔细听才能听见。
林长庚听到她的话,顿时更加开心,鼻间呼吸的频率乱了些,撩动她的脖颈,痒痒的,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你怎么来了?永安侯府虽然不比王府,但总归是天子脚下,府中警戒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而且似乎连她院子里的人都没有惊动。
“我的功夫,可不是这宅院里的那些个虾兵蟹将能比得上的。”林长庚轻哼一声,显然对那些人很是不屑,“至于怎么进来的嘛”
他轻轻拉长了语调,示意沈筠笙去看窗户。
“我今日可是做了一回撬窗入室的歹人了,怪只怪阿笙想事情想地太入神,我都把窗子撬开了,你还没有发现。”
沈筠笙扭头去看窗户,果然有一扇窗有被动过的痕迹,不禁回想,自己方才思考事情真的有那么入神吗,连他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阿笙,我方才,听见你喊我的名字。”林长庚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你怎么了?”
“我今天听了沈安钧的回话,就觉不对,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干脆趁夜进来了。阿笙,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心神不宁的?”
“沈安钧?”沈筠笙有些无奈,她怎么忘了沈安钧是林长庚的超级迷弟这件事?他肯定是听林长庚的话,才不会听她这个姐姐的话。
只是,她本来不想让他担心的,这下却还是给他添了麻烦。
“阿笙,先不管是谁跟我说的,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见沈筠笙迟迟不说话,林长庚有些着急。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急。”沈筠笙按住他的肩膀,慢慢道,“我只是听说段至弦来了,有些吃惊。”
“只是这样?”林长庚迟疑地看她。
如果只是因为段至弦入京,阿笙断不会失神至此。方才直到他出声之前,阿笙都是心神不宁的。
沈筠笙见他不信,只好又说道:“当初那段至弦不单单是绑了我和阿柏,还伤到了你。我担心他这次来京,仍旧不怀好心。”
林长庚听她如此说,总算是放下心来,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倒也很有可能,毕竟当初段至弦将阿笙绑走的时候,也把他给吓坏了。
“那段至弦之前能绑架阿笙纯属偶然,而且这次他来京是为了求和,绝对不敢再多生事端,万一引得建昌帝不满,他岂不是前功尽弃?我之所以让阿笙尽量不要出门,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段至弦为人狡诈,任何事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无误。”
他又顿了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能伤害到你。阿笙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沈筠笙闻言,心里像喝了这世间最甘醇的美酒一样的甜,好像那种幸福的滋味就要从胸口溢出来。
一切都有他在,感觉真好。
她依偎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一时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只想这样静静地和他待着。
林长庚察觉到沈筠笙的变化,心中更加柔软,连抱着她的动作都不知不觉间柔软了许多。
安静地待了片刻之后,林长庚张了张口,犹豫许久之后,才试探地问道:“阿笙,我今天可不可以留下?等到明天一早就走,绝对不会被人看到!”
“嗯?”沈筠笙将头抬起来,一双明眸直直看着他。
林长庚被她看得面色发烧,轻咳了一声补充道:“只是想抱着你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做!”
沈筠笙忽然笑起来,捶了下他的肩膀,笑着问他:“你想做什么?”
“阿笙”林长庚不觉紧张起来,脸都要红到脖子上。
“好。”沈筠笙重新躺下来,在他脸红到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轻轻开口。
“阿笙你答应了?!”林长庚欣喜若狂,当下激动地抓住了沈筠笙的肩膀。
停顿了片刻后,又忙脱下外衫,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埋了进去。
自始至终脸都是红通通的。
林长庚僵直了身子躺在床上,身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稍动一下,就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给吓跑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整个房间里静地落针可闻。
林长庚偷偷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