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谁再说大山里的人一定都很淳朴就打死他。
沈重山要去的杨素所在的苗寨很远很偏僻,牛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才算是到了地方,“哝,对面那半山腰上的炊烟看到没有?那里就是你们要去的寨子了。”男人吊着水烟坐在牛车上,笑眯眯地把五百块钱收起来,对沈重山说。
沈重山和土蛋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土蛋揉着下巴说:“这看起来倒像是个寨子,而且规模也不小。”
男人脸一板,不乐意地说:“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牛还能把你们拉到别的寨子里去?这就是你们说的杨家寨,方圆几百里就这么一个杨家寨哩。”
土蛋了然地点头说:“我们到不是怀疑你拉黑车把我们拉到别的地方了,这是杨家寨大概没错,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条河是什么意思?”
土蛋指着他们和对面的杨家寨之间一条宽约七八百米的湍急河流黑着脸说。
男人尴尬一笑,说:“这不是前些天刚下了大雨,一座桥被洪水冲垮了嘛,不过你们往上头再走几百米就有另一座桥,可以直接过去的。”
男人边说边走,等说完的已经赶着牛车消失在泥土小路的拐角处了。
土蛋绷着脸就要追上去好好理论理论,却被沈重山给拉住了,“算了,把他抓回来也没什么意义,这条河估计他是过不去了,我们去上面看看,应该还有一座桥。”
“要是没有呢?”土蛋不爽地问。
“···拉回来打半死。”沈重山没好气地说。
顺着河边的泥泞小路走了几分钟,沈重山和土蛋果然见到了一座桥,只是看到这座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产生了回头把那个男人抓回来打一顿的冲动。
这叫桥?如果两条铁索横在江面上随风摆动也叫做桥的话!
“这里似乎有做碑。”土蛋忽然说道,屁颠屁颠跑到桥头,土蛋蹲在这石碑前面一看,顿时脸更黑了,“哥,这铁索桥都尼玛四百年了,早三十年之前通了被冲垮的石桥之后就已经没人使用了···四百年的铁索···哥,咱俩会喂鱼的。”
沈重山走到了桥头伸手握了握铁索,因为地处苗疆深山之内,这里的气候常年温热湿润,因此手臂粗细的铁索上非常的湿滑,而且布满了青苔,显然是很久都没有用过了。
沈重山的心里也没有底,但是此时天色又已经阴沉了下来,眼看着指不定过几分钟就要下雨,沈重山说:“没别的办法了,过桥吧,等会下雨了我们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这铁索还算是牢固,过我们2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能不去么?”土蛋小心翼翼地问。
“走回去之前的县城的话最少要4个小时。”沈重山头也不回地说,说完,人已经跨上了铁索。
铁索横江,看起来煞是唯美壮观,但要是让你亲身爬上去的话,恐怕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的。
铁索虽然有手臂这么粗,但是当脚踩在上面,却依然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加上此时眼看就要下雨,大风已经吹起来,远处山上树林被风吹得哗哗直响,在这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江面上,风更大,两侧的两座山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喇叭口,把风力凭空放大了数倍。
走在铁索上,沈重山一只手拉着一根铁索,双脚小心翼翼地在下面的一根铁索上行走,铁索随风摆动幅度越发的大,此时不管是走在前面的沈重山还是在后面的土蛋身上都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脚下十多米就是奔流汹涌的大江,两侧全部是悬崖峭壁,这掉下会不会死不好说,但是绝对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沈重山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天空之中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声大如鼓,好像就在你头顶上炸开一朵巨型的烟花一般,但是却没有半点烟火的灿烂光芒,抬起头,此时风声呼啸,呜呜叫嚣着冲过了江面,还未来得及惊讶,豆大的雨滴就毫无征兆地从阴沉墨色的天空上打落下来。
一滴,两滴,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从远处的山上到近处的江面,再打在身上,豆大的雨水拍在身上生疼,江面瞬间就好像是被煮沸了一样,无数密密麻麻的波纹荡漾开,然后就是雨水溅射出了江水,江流更加的汹涌湍急。
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满是青苔的铁索,沈重山头明显地感受到了铁索更加剧烈的晃动,此时人几乎无法在上面站稳,更不要说行走,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吓得脸色发白的土蛋喊道:“快点过去,要不然我们俩都要掉下去!这雨太大了!”
话落地的时候,此时雨已经大到了模糊了视线的地步,原本还清明可见的对岸就好像隐藏在一层朦胧的轻纱之中,起雾了!
沈重山的脚猛地踩在铁索上,同时他的手放开了铁索,整个人居然如同大鹏一样腾飞了起来,这一步前冲足足跨过了五六米的距离,下一脚落在了扶手铁索上,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沈重山的身体再一次高高地跃起,只是两三个腾挪,沈重山竟然已经冲过了过半的路程。
“我操,吓死人了啊!!!”身后的土蛋可没有沈重山这么好的轻身功夫,虽然他也会一些,但是面对这么艰难的条件他还是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这么一分心的岔口,土蛋一脚踩空,整个人彻底地失去了平衡,身体如同滚石一样朝着江面跌落。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