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让整个餐厅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
张博士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眼神里有愤怒的火焰一直在跳动。
而老太太则是叹了一口气,那总是流溢着笑容的脸上也堆满了失望。
唯独张樱桃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以,但受到这瞬间冷却下来的气氛影响,也不敢说话了。
沈重山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对张博士说:“张老,介意我帮你管教一下晚辈吗?”
张博士苦笑着说:“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家丑都给你看光了,你随意处理,我绝对不眨眼。”
沈重山闻言点点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沈重山见到刘雪莹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嫌弃地拨弄着他带来的礼品,要真说还的确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沈重山也不是上门来拍马屁送礼来的,所以就在外面随便买了一些礼品,但也不是刘雪莹嘴里说的这些破烂,这女人是变着法子故意羞辱人来的。
瞧见沈重山过来,刘雪莹的脸上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甚至还对沈重山笑了一下,说:“你来了,怎么不在里面吃饭啊?你看这也不知道是谁拎来的东西,寒酸不说还占地方,让你见笑了。”
沈重山进门的时候刘雪莹可是后脚就出来看到的,她也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是沈重山带过来的,但她就是故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刘雪莹看来,自己这是完美地把尴尬的问题丢给了沈重山,这些东西,要是沈重山承认是他带来的,那么寒酸和老土这两个词就相当于她刘雪莹丢在地上的两顶帽子沈重山自己跑过去捡起来了,可要是不认,事实是怎么样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更好过一些,但内心里却更加的尴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么玩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要是没意思的话刘雪莹还真的不这么干了,就是因为其他的成年人都觉得这种把戏没意思,所以没人玩,没人玩懂得怎么招架应对的人也就更少了,刘雪莹就想要看沈重山那尴尬羞愧的表情。
然而,如果现在许卿、林墨浓这些人在场的话,一定会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刘雪莹,说不定心软的林大明星还会出于同样是女性的立场提醒刘雪莹赶紧的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可惜,在客厅里面就得意洋洋的刘雪莹和一脸平静的沈重山,没有第三个人了,所以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沈重山是什么人?
如果有人问许卿这个问题,许女神一定会瞬间丢掉女神的外衣大声告诉你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只进女色的大sè_láng,如果林墨浓就会回答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而要是非要所有了解沈重山的人给出一个共同的答案,那么他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地说沈重山绝对是一个超级贱超级贱的贱人。
这个人贱就贱在每次你以为你赢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得意的时候,他就会从一个莫名其妙的角度甩你一巴掌,让你懵上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比如···现在···
沈重山不但没有如同刘雪莹以为的那样很生气或者很尴尬恼怒,反而一脸赞同地说,“没错没错,这话说的太对了,这种寒酸的礼物也好意思提上门来?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张家好歹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种东西,我想,张家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出来都是这些破烂价值的一百倍了吧?”
刘雪莹虽然奇怪沈重山的反应,但还是下意识地哼了一声说:“那是自然!我家里虽然不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一般的东西还真的看不上!”
刘雪莹说着,忽然觉得应该拿出点什么东西加强一下自己的证明力,于是她想了想,见到沈重山满脸等着看宝贝的模样,一咬牙,起身去房间里拿了一个大约两尺多高的花瓶出来,放在沈重山的面前,刘雪莹得意地说:“比如这个花瓶,是洪武年的宝贝,都快七百年的老古董了,这么一个花瓶就是我们家老张随手买的,也不贵,才两百多万。”
沈重山一眼看去,这花瓶确实是个好东西,官窑内府白釉龙凤刻花瓶,瓶体外表面为龙凤高浮雕刻,内壁为龙凤青花,釉里红釉画龙凤图样,青花内府字款,底部有凸出官字形款,他虽然不懂古董,但是也感觉这玩意恐怕的确价值不菲,这么一来,他到是有点要对等会自己即将所做的事情感到不太好意思了。
“这真的是好东西啊,我能看看吗?”沈重山嘴上是在问,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话落地的时候已经拿起了花瓶在手里把玩着。tqr1
看着花瓶在沈重山的手掌之间翻来滚去,刘雪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花瓶可是自己丈夫张保国花大价钱买来等着升值的,可以说全家一半的流动资金都放在这上面了,这要是万一出点事情那真的是要了亲命。
但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刘雪莹又是十分爱面子的人,她自认做不到从沈重山的手里把花瓶抢回来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不是承认了自己很在意这个‘才两百多万’的花瓶吗?
特别是当听见沈重山一声声的感叹,和一句果然是有钱人,有钱真好这样的话时,刘雪莹内心的骄傲感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双手抱胸一脸不在乎地说:“这还只是我们家里最普通的摆件,我们在浙省的别墅里,这样的摆件多了去了,也就是一个拿来chā_chā花的花瓶,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雪莹的心里都要爽的飞天了,难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