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惊呼声自欣长中年人口中发出,只听“轰”然一声大响中,彩色光幕与一片青芒同时消散,但是,光爆产生的余力,却将那中年人撞出两米之外,一屁股在了地上!
夜影中,一个瘦削而矫健的人影缓缓行出,冷然瞥视了那身材欣长的中年人一眼,然后转向那神胆俱颤的波尔多道:“多兄,你受惊了!”
黑暗之蛇波尔多大喘了两口气,感激不尽地向来人道:“孟大师,又是蒙你援手,啊啊,这流浪汉料不到恁般厉害,他是用的什么邪门魔法呀?咱几乎被他断送了性命!”
孟轲淡漠地一笑道:“这位魔法师使用的是魔法光篇中最精奥的绝学千源归一,不过他好似身有暗疾,所以至高无上的绝技尚未发挥至极限,否则,只怕多兄你再有十条性命,也早就报废了。”
说到这里,孟轲嘴角微微一撇,转眸望向那仍然跌坐在地上,面色忽青忽白的欣长中年人。
只见他已经缓过劲儿来,双眼一翻,狠狠地道:“好小子你竟藏于暗处算计本少爷好,好,少爷会叫你即时看到厉害”
孟轲微笑道:“什么厉害?是兄台你坐在地上的厉害么?”
欣长中年人病态枯干的面孔蓦然涨得通红,仿佛气忿至极,但是他尚未来及说话,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发出了一声呻吟。
孟轲冷然踏前一步,沉声道:“兄台,若在下没有看错,你好似身染暗疾,而且还十分严重!所以,你还是平心静气更好些,暴躁愤怒,只有对病情不利。”
欣长中年人重重哼了一声,怒声道:“小子,看来你倒很有两手,竟然识得少爷所使用的魔法,不过你这乘人于危的小人行径,日后少爷却要好生管教于你!”
孟轲毫不动气,淡然道:“罢了,以阁下目前的魔法能力,足可列为魔法界中顶尖之流,只是你德操修炼这一宗差得还远,老实说,兄台所具备的魔法能力,在我眼中看来,虽已登堂,却尚未入室。”
中年人剑眉怒轩,叫道:“好小子,你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少爷如果不是行动不便,立刻便要伸量你到底能有多强魔力,哼哼,不客气地讲,这圣埃魔域中,除了我嗜魂牛人竞彩,还有几人能施出这千源归一”的光篇绝技?!”
一旁黑暗之蛇波尔多,突然骇得一哆嗦,失声道:“什么?你是嗜魂啊,不,**师竟是嗜魂牛人?独闯大废虚搏杀六大“魔力人龟”超级高手的竞彩先生!?”
身材欣长中年人十分得意的嘿了两声,道:“怎么?难道咱还能是假冒的不成?哼!你这两个小子就算不识得山人的庐山真面目,也该听说过咱手中这根青玄魔棒吧?”
波尔多一想不错,神情中不禁透出一片惶恐,他带有求援意味的将目光向身旁的孟轲一瞥,微微退后两步。
原来这“嗜魂牛人”竞彩,在圣埃魔域中是个声威慑人的怪杰,平素绝少与魔界中人交往,性情十分孤僻,他的魔法师承几乎无人知晓,平素所作所为更难令人揣测。
严格说起来,这“嗜魂牛人”竞彩的名头,较之笑脸黑尊爵浩宇等人更有过之,是个不折不扣的独行魔头。
此刻,孟轲洒脱地一笑道:“阁下技业惊人,在下等着实钦佩,只是这次小小的误会,尚请看在区区薄面,赐予揭过”
“嗜魂牛人”竞彩冷然摇头,道:“天下哪有此等便宜之事?小子,除非你等二人当面叩三个响头,承认过错,否则,本少爷便要尔等每人自断一臂以谢此罪。”
黑暗之蛇波尔多硬着头皮道:“**师,俗语说得好:“不知者不罪,我久闻“嗜魂牛人”雅人大量,必不致与我等为难”
老实说,清风魔法会连遭惨变,波尔多等人已成惊弓之鸟,实不愿再树强敌,所以说话之间,一反平素鲁莽之态,尽量婉转平和,以求息事宁人。
哪知“嗜魂牛人”竞彩,双目骤睁,煞气毕露地道:“住口,我岂会被你这黄口小子几句巧言所惑?本少爷限你二人于半炷香时刻内叩头认罪,过时休怪咱心狠手辣了!”
忽然,孟轲冷漠的启口道来,声音幽冥飘渺,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牛人,牛人,当有一个人想要牵引着你自困境中走出来时,你该把握住这个机会,莫要辜负这个领路的牵引者,令你自己永远陷入迷途。”
“嗜魂牛人”竞彩悚然一凛,但随即又吼道:“好小子,你是说本少爷不趁此下台,便会自讨苦吃是么?妙极,少爷便讨讨这个苦头尝尝!”
孟轲沉静地一笑,笑容又迅速地在嘴角凝聚,像是一抹被风吹掀一角的云彩!
他用那么不经意的语气道“嗜魂牛人,你要试探在下么?”
不知怎的,煊赫一时的“嗜魂牛人”竞彩,任他曾见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在看到孟轲这样含有深意的微笑时,亦不禁有些寒凛的感觉
空间里有一阵短暂而不安的沉默,终于,嗜魂牛人努力咽了口唾沫,语声有些沙沙地道:“是又如何?难道本少爷会含糊你?”
孟轲玄异地笑了,他缓缓掀开黑色的长衫,露出左右两胯旁悬挂的一对儿雕着精致花纹,并镶嵌着很多明珠的橡木小魔杖。
孟轲不经意地用手抚摸其中一根魔杖最粗之处,那里清晰可见的,雕嵌着的一颗鲜红的草莓图案。
当这对别具风格的魔杖映入“嗜魂牛人”竞彩的眼中时,虽在黑夜,亦可看到他神色大变,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