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大笑一声,用目光凝注身前的空间,魔法意念大挪移瞬间产生,只见那丝金芒在半途中改变了方向,射入一名正在全神贯注施展魔法的橙衣大汉后背,那大汉的后脊顿时血肉迸溅,出了个洞,一声不吭便倒在红沙之中断了气。
就在这刹那之间,孟轲已看清了那对自己偷袭之人。
他朗朗一笑,正待扑去,紫色的天光下金芒骤晃,一众如流丝般的金芒,又尖啸着飞袭而来。
于是,孟轲的魔法意念大挪移再次发挥神效,已在瞬息间将那众金芒转移了方向,击中在一块大岩石上,那岩石顿时四分五裂。
“当”“当”的碎石声尚袅绕于耳时,孟轲那矫健的身躯已忽然飞起,融身于一道蒙蒙的魔法光罩中,急射向另一块路旁的巨石之后。
在他甫始到达巨石之际,一阵“哗啦啦”暴响中,一条瘦小的人影已悍不畏死的跃起空中,将戴在中指上的“魔法金手指”猛力向孟轲扑来的身形疾点。
蒙蒙的魔法光罩略一缩卷,又倏然暴涨,辉耀的程度有如彗星掠空!
宛如看不见孟轲的身形,只见那一道强光还未停顿,又似巨雕般飞升空中,微微盘旋,又带着万均之力抛出一片耀眼的霞光。
这正是感恩山密室中的魔法绝学,玄光四式的第一式“玄光漫天”!
于是,“嘭”然爆响声中,折断的肢体纷纷向四下抛射,如泉涌的热血喷洒周遭,不似自人类口中发出的号嗥撕裂了空气,情景凄厉已极。
那边断了一臂,重伤坐在地上的毒心者夏克里尔艰辛地侧过头去,望着地上尸分八块的瘦小汉子,痛苦的面孔上竞浮起一丝奇异的微笑,他喃喃低语道:“好,好,你们杀死了来老夫处做客的暗夜主宰的魔导士金魔指含啸江,嘿嘿,只怕黑暗魔君幻灵也不会与你们甘休”
这时,不远处又是一声悲叫传来,一条人影,“啪哒”一声,沉重的摔落在毒心者夏克里尔身旁,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
毒心者夏克里尔惶然凝眸瞧去,不由全身激灵灵的一抖,原来,这死去之人,赫然正是他手下一个得力的大将!
正在他咬牙切齿,悲愤填膺之际,突起的惨号又断续响起,毒心者不用去看,也可以意识到自己手下正在一个个浑身浴血地倒毙尘埃!
于是,他沉重的闭上眼睛,两粒老泪,却自紧闭的眼帘中溢出,然后轻轻落下
各种魔法施展时产生的异响声低落了,叱喝声减少了,嚎叫声也逐渐沉静终于,一切的声息停顿下来,除了急促的喘息与间歇的呻吟外。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相各异的尸体,血迹洒染在白石路上,或斑斑点点,或一滩一滩、一条一条的,残断的四肢零乱的挂落,偶而也可看到几个单独滚落在地上突目咧嘴,颈下血肉模糊的头颅,这悽怖的景像,活脱是一个人间的修罗场阿鼻地狱的写照!
孟轲深邃地凝目四扫,目光中充满了沉凝,迷谷同盟属下各人正在迅速地检点伤亡,受伤者们也由同伴匆匆敷药包扎,一切善后都在静默地、镇定地进行着。
两条人影只一闪便掠至孟轲身旁,惶急地启口道:“盟主,属下二人该死,疏忽职责,罪不可恕,尚乞盟主发落。”
孟轲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那两大护卫左翼之佑莱夫特、右翼之守瑞尔特二人,只见两人身上衣衫破碎,血迹斑斑,面色更是十分苍白,显然皆已受伤。
“不,你们两个很好,没有任何疏乎之处。”孟轲微微一顿,又关注地问道:“你们伤得重么?”
左翼之佑莱夫特手中的黑色尖魔棒垂向地面,他舐舐嘴唇恭身道:“我二人伤得不重,因为对手的魔法能力十分高强,以至我们险些应付不下,我们在力拼之下,皆已身受数创,正待准备与对手同归于尽之时,幸而光营与云营两位营主适时赶到,替下了我们,将那两名强敌杀死。”
左翼之佑莱夫特由于激动,说话的语声不躺在不远处的毒心者夏克里尔听得十分真切,他面色灰白,颤抖的叹息道:“唉,完了,一生辛苦创立的基业,都在这场拼斗中付诸流水,祸苍生”武隆那些得力手下只怕已全部伤亡殆尽了天啊,从此之后,圣埃的魔法界中,夜神家族之名将永远陨落,再也不能与暗夜主宰、灵墨旌鼎足而论了”
他悲哀的俯下面孔,紧贴着沙面,他不想流泪,但大颗的泪水却忍不住汩汩而下,这是刀刃舐血的结果,争霸魔界的下场啊!
这时,孟轲冷然望向右方,在那里,正寂静地躺着那曾与开膛手杰克动过手的枯瘦老者,他深陷的双目仍然如两颗琉璃珠般木纳地瞪视着,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生机与神采。
“嗯,刚才稍微留意那边一些时,似乎发现这老儿一身魔法能力相当不弱呢”孟轲正在心中想着,另一侧,一个高大的身影已跄踉不稳的向他行来,道:“主人,你没有事吧?”声音竞是暗哑的!
来人是嗜魂牛人竞彩,他满身血迹,插在肩头的魔棒已经拔下,神色委顿,舌头在说话时也有些发硬了。
孟轲极为关切地行前两步,沉声道:“牛人,支持得住么?”
竞彩大笑一声,身体略一摇晃,道:“当当然了,嘿嘿,我一口气放平了对方七、八个,自己也挨了好几下,不过,没有关系,伤的都不是要害,主人,我却怕你受伤”
孟轲感动地闭了闭眼,让自己不至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