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秀士奥尔巴梅目不稍瞬地注视斗场,轻声道:“孟大师,凯恩这厮的“火焰轴承”,也够得上个狠字了!”
孟轲默默颔首,没有说话,而斗场中,杀人机器凯恩已蓦而升空九米之高,在空中一个盘旋,口中和双目都喷出两米长的火焰,头下脚上的扑向星陨大巫师戈里!
黑衣秀士有些吃惊地道:“啊!凯恩要以命相拼了!”
孟轲断然道:“不,他必然另有所施!”
果然,正当戈里迎着拍出夹着千百点银星的闪亮光波,反卷而上的时候,杀人机器凯恩那魁梧的身躯已倏而向侧旁横移三米,单臂却自肋下抖出一片绿色光丝,一线线斜斜飞至!
星陨大巫师长笑一声,随着他的长笑,只见他双目中寒光暴涨,呼轰射去。
于是
杀人机器凯恩狂叫一声,身躯在空中猝然一翻,手脚不停挥动间,一朵朵四棱形的闪闪晶光,如天女散花般闪缩着自四面八方向戈里包围袭至。
黑衣秀十目睹那漫天晶光呼啸而出,又目睹被戈里发出的光波卷扫一空,他不由轻松地地呼了口气,欣慰地道:“星陨大巫师岂是如此容易算计的么?凯恩早知今日,定然悔不当初了”
孟轲正待回答,目光一瞥,却在刹那之间,发觉已自半空落下的杀人机器凯恩,那棱角突出的面孔之上,布满了狂厉狠毒的神色,这种神色,孟轲是十分熟悉的,他知道,只有当人恨到极点,准备豁出一切的时候,才会有这种令人见而心颤的表情。
这意念在孟轲脑中如电光似的一闪,他倏而喝道:“戈大师,且防同归于尽之心!”
星陨大巫师似乎微微一怔,波光略敛间,他已恍然大悟,身形如雷电猝闪,暴移五米之外!
几乎在同一时间,杀人机器凯恩已疯狂地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一大片“火焰轴承”带着尖锐的利啸疾飞而出,挟在这片红芒之中的,赫然尚有一柄沉重闪光的纯金小魔杖!
要知道,大凡一个魔法名手,当他到达成败边缘的生死关头之际,通常会将最珍藏不露的绝技施出,而这到最后才使出的绝着,大多狠辣非常,以手中法器作孤注一掷的手法,其必有其独到的阴毒之处,因为这一着,乃是有与敌同亡的打算,出手之人,怎能不凶残至极,怨恨至甚?
这时,一大片“火焰轴承”,已如电光石火般来至戈里身前,戈里适才已在瞬间移出五米,而这短短的五米距离,已给了他一个足够的准备时间。
火焰与辉耀的光芒在刹那间接触,又随着挥动迅捷无比地互相环绕、剧烈摩擦,然后,被绞成粉沫般的残焰火星四散而出。
于是
一条闪射着金光宛如毒蛇般的短魔杖,已在那些火星碎溅之时,微微颤动着倏而射至,杖尖划破空气,发出极为刺耳的怪啸声,如削的锐风,甚至连站在十杀之外的孟轲也可以感觉出来。
黑衣秀土奥你巴梅脱口叫道:“不好!”
孟轲却凝神注视,双眸丝毫不动
他十分清楚,当一个魔法能力高如杀人机器凯恩此等枭雄,将全身意识力聚于一点时,其威力之宏壮,绝不可忽视的!然而,他亦知道,以星陨大巫师的超绝身手,虽则不宜硬挡,但闪躲开去却是没有问题的。
但
星陨大巫师戈里竟蓦而敛去光波,全身纹丝不动,目光如冷电一般凝注着即将飞至的魔杖!
孟轲心头微微一怔,却不由暗赞:“好个戈里,他如此作法,想必是要以豪雄的磊落气度,与他的对手作最后一搏!”
心念尚未转完,疾如迅雷的金色短魔杖,已经直飞到星陨巫师身前!
仿佛西天的闪电般快捷无伦,戈里倏而霹雳般大喝一声,猛然在眼前发出意念光爆!
金色短魔杖猛地向上一跳,悬之又悬地越过戈里的头顶,啸声撕裂空气,终于发出嗤的一声裂帛也似的巨响,“当”地一声,直没入林边的一块巨大岩石中。
而那“当”的一声巨响,好似铜钟大撞一般,震得人人耳膜生痛,连不远处树上的幼小枝芽,亦随着落叶飘然坠下。
金石相击的声音尚袅绕未散,那柄沉重闪耀的黄金短魔杖,已消失在大岩石处,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孔洞!。
杀人机器凯恩身形随着金魔杖的消失,一个跄踉,“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颓然坐到地上,他微仰着面孔,而面孔上清晰的棱角,已失去了往常的威严冷酷,交织成一种极度的凄凉与哀伤神情,好像一个失去了一切的老人,有着天下虽大,无我安身之地的哀楚
星陨大巫师戈里亦被震退五步,他俊朗透逸的面容上,有着一丝红晕,而这红晕却是隐在苍白下的一抹,此刻,他一言不发,脸上毫无表情的凝注着颓然欲倒的对手。
除了另外几批尚在拼斗的叱喝声外,场中没有任何声响,有的,只是杀人机器凯恩粗浊的喘息。
于是
孟轲缓步行至戈里身前,深深地道“戈兄,此时此情,孟某能说一句话么?”
星陨大巫师悚然一惊,长身一揖道:“今夜之战,多赖孟兄一臂之助,戈某不言谢字,惟将恩德长忆心头,日月环转,记得孟兄相助之义”
孟轲豁然大笑道:“好个星陨大巫师,如何对这区区小事如此看重?孟某有幸识荆,已觉无上荣宠,魔域之中,难道便不该有一个正心之士么?戈兄如此言来,倒令孟某无颜攀交了。”
戈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