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一些明眼人暗自窃窃私语,神色笃定一片,认定朱辉是在施展消耗战术,一点点的耗尽卓晓寒的体力,然后试图一击得手,来个一举成功。
冯正龙久历沙场,对各种战术打法了然于胸,见状也是变了脸色,在四周狂暴如潮的嘈杂叫好声中,神色惶惶的颤声喊道:“卓晓寒,你个笨蛋,别太冲动啦,这家伙在消耗你的体力!你***别犯傻!悠着点!”
对冯正龙的急切提醒,卓晓寒却是听而不闻。在冯正龙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中,依旧是不管不顾的疯狂进攻。
对卓晓寒地行为,方自在却报以一抹理解似的笑意。他看得出,卓晓寒不是年轻气盛、急于求胜。因为他瞧得清清楚楚。适才二人一番较量,力量与速度,卓晓寒比朱辉都差上好多,而体力,更是泰拳手的强项。卓晓寒显然也知道这些,认定自己早已处在极为不利的境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利用花团锦簇的招式迷惑敌人。然后寻隙施展重手、以图一举成功,或许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州市黑市拳赛没有裁判,也没有任何的规则,一切都以打倒对手为要,即便对手倒地,也可继续攻击。如果失败者可以支撑到一局结束,才可提出弃权。不过卓朱这一战开出的赌局与以往不同,以往是决胜负,眼下是决卓晓寒支撑的局数,所以相应地,规则也有了几分变化:规定拳手倒地十五秒后如果还无法站起,那战局就结束。也就是说,如果卓晓寒能击倒朱辉一次。让他十五秒无法起身,那就可以取胜。
方自在虽然对卓晓寒的战略战术很是赞赏。但是基于卓晓寒与朱辉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他对此战的结果却很不看好。
而赛场中,卓晓寒妙招迭出、花哨炫目。更是故意连连露出破绽,试图引诱对方上钩。只是朱辉却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如木石,神情间不骄不躁。
而方自在也瞧的一清二楚,朱辉默默抵抗着卓晓寒的犀利进攻,表面看来似乎如狂风中地飘萍,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其实他那精瘦露骨的双臂双腿,简直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卓晓寒如何的重拳踢腿,总能轻易的招架,而面对卓晓寒的狂暴袭击,朱辉那双冷漠如冰的眸子中,更是泛过一抹讥嘲似的狠戾光芒。
‘这个朱辉,武功不错,而常年打黑市拳,想必心理素质极佳,经验丰富的很。其实他要想击败卓晓寒,根本无需费这么大地力气,他眼下如此做,一来可能是出于戏弄对手,二来,也可能是与某些大赌家有个约定,联合起来控制赌局。’
方自在暗自思忖,也只觉得卓晓寒处境堪忧,暗自摇头轻叹之际,却也蓦地发觉,在自己身旁不远处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对场中情况极其地关注。只是在这群疯狂地看客中,女孩子显得很另类,异常的安静而文雅,一双灿若春华地美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奋力鏖战的卓晓寒身上,神色焦灼中流露出心疼而又无奈的色彩。
方自在不禁有些留意,细细打量几眼。这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而柔美,俏丽的玉面有着一抹病态的苍白,不时轻咳数声,秀气的纤眉随着咳嗽微微颦起,偶尔捶捶心口,那西子捧心之态,瞧来很是惹人怜惜。
一局终了,卓晓寒气喘吁吁的坐在台柱旁,这白衣女孩儿便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嘘寒问暖,楚楚可怜的玉面挂满了关切怜惜之意。
中场休息完毕,卓晓寒再次上场,他还是遵循适才的战术,只是因为体力大降,那招式之间无法做到圆转如意,越来越是滞涩。而当第三局开始之际,气喘如牛的卓晓寒已经绝望了,他切实的觉察到,朱辉的体力太过强横,经验更是丰富,自己的战术,对他委实没有半点的作用。
望着神情默然气息悠长的朱辉,再反观汗水淋漓疲惫不堪的卓晓寒,观众此时也醒悟过来,瞧出了谁强谁弱。便开始有人跳着脚破口痛骂卓晓寒,很多买了第三场胜利的观众,开始异口同声的叫嚣起来,大声叫嚷着要朱辉把卓晓寒的脖子快点拧断。
冯正龙此时已经瘫软在了台柱下,精神萎靡面色死灰,他此时也发觉,卓晓寒的战术本身没有任何的错误,怪只怪对手的实力太过强横,二人差的太多,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这一场赌局,自己一早就败了,冯正龙又悔又恨,只可惜为时晚矣。逆一龙一道一中一文一网。
望着冯正龙颓废不堪的狼狈神情,朱老九得意起来,眸子中闪过狰狞而自得的光芒,哈哈大笑着道:“冯正龙啊冯正龙。这就是你的王牌,啊?哈哈,哎呀,就这么要我轻轻巧巧的赢了你的全部财产。我朱老九,还真是不好意思哪,哈哈。”尖锐的语气讥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嚣张。
“**你妈地!”万念俱灰的冯正龙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而话音刚落,卓晓寒被朱辉一个右直拳击中面部,血流披面之际,头脑一阵晕眩,在白衣女子的失声惊呼中。旋即被朱辉又一记漂亮的左勾拳重重的击倒在地。
朱辉冷眼望着勉力爬起的卓晓寒,一脚斜斜飞出,狠狠地踢中卓晓寒的腹部,‘砰,地一声,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卓晓寒的身躯离地而起。在空中猛的一个翻转,重重地撞在台柱之上,反弹回来尚未落地,又被朱辉上前捏住双肩锁骨,一个反手过肩摔,卓晓寒重重地摔击在赛场中心,砰然大响声中,尘土飞扬。
几下杀招。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