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方叩城门,便有不少死里逃生,丢兵弃甲的拓荒者赶回城,带回了一道消息——
有一位圣殿骑士,居然还活着!
并且与参赛者发生了交集,不再是史诗般的背景!
好似重磅炸弹,这一道消息,插上了翅膀迅速席卷在圣安堡中,不知让多少爵王打翻了朗姆酒,破碎了多少人的谋划。
起初众人极为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神圣与恶魔阵营的存在不会与参赛者发生正面碰撞,只是作渲染的背景’这一规律,是所有参赛者们一点一滴,用了足足十年时间才印证的。
可现在,居然还有位圣殿骑士还活着?
但是,当几位声名狼藉、满手鲜血的狩荒者放下屠刀,主动走入圣安堡,接受审判院的惩戒,并高呼天使荣光永存时,很多人不确定了。
狩荒者是自私贪婪的刽子手,选择了一条屠尽苍生的白骨路,向来心硬如铁,此刻怎么会有了信仰,投入了天使的怀抱?
于是,不少人在城门前等待着。
等待这所谓的圣殿骑士。
巍峨圣安堡下,暗潮涌动。
远远的,一座尖顶圆身,带着浓浓中土风格的城堡遥遥可望,司空身披龙纹铠甲,坐在花担上,前后有人相随,十足的神棍气派。
可青铜面具背后的司空,却在快速分析着眼下情况。
因这一路上的高人模样,查尔斯等人对他也多了些信服,司空也趁机掏出了些信息。
这场比赛,居然已经进行了十年!
司空迟到了不过一个小时,对这中土文明而言,却是十年之久,看来主办方也启用了高维度科技,影响了时间相对流速。
十年时间,发生了许多慷慨激昂的大事。
诸神混战,时常撕裂天空、破碎大地,有神光坠落。
有先天便占据亲王侯爵角色的参赛者流星掠过,惨死当场,命运轨迹被掠夺。
也有发迹于微末,生为贫民的人杰,异军突起,针芒毕露,杀百万人而铸威名,成为一方权贵。
比赛最初的两年,血腥而混乱,毫无秩序可言,背叛与杀戮便是比赛的主弦律。
可逐渐的,有眼光独到的人杰洞察了这次比赛的一些规律,默契的停止了混乱的厮杀。
选择了以整个中土文明为棋盘,所有参赛者为棋子的巨大布局。
比赛虽然只有一个要求:能够活下来的,便是胜者;杀的人越多,奖励越丰厚。
但参赛者何其多?
汇集了整个浩瀚星空大部分的一维修者,排队站在原处让人杀,都要把刀磕卷、剑磨蚀,把人活活累死。
要不是比赛主办方用特定的维度规则加持在中土文明中,这么多人直接会把这方天地挤爆!
所以,他们发动了战争。
一场史无前例,殃及所有人的浩大战争。
以城堡为权利中心,各自为营,响应神灵的旨意,视对方为异教徒,大肆攻伐。
用战争巨兽碾碎着人命,短短十年,便让参赛者们缩水了足足五成之多。
许多人想往上爬,成为权利中心的弄潮儿,却有无数人成了他人的垫脚石,落得荒草白骨的凄惨结局。
残忍与血腥,隐于暗处,较之最初两年的混乱其实毫不逊色。
这些人,被称为拓荒者。
而狩荒者,便是依旧保持最初两年混乱血战观念的人,远离势力的倾轧,选择了猎杀拓荒者的道路。
前者,镇守城堡,互相攻伐,却觊觎荒野中存在的遗址与神庙。
后者,视前者为食物,狩人狩城,将大自然强者为尊的观念发挥得淋漓尽致。
“圣殿大人,过了前面的千雪河,便是圣安堡了。”
查尔斯受了伤,不再担负花担,而是成了前行的斥候。
或许是他曾近距离目睹‘神迹’,他对司空的态度居然格外虔诚,似乎真的相信了圣殿骑士活着的事实。
青铜面具后的司空沉默以对,拿捏足了姿态,目光却清楚的看到了不远处的圣安堡。
城门紧闭,宛若一尊通天巨人,在浅然沉睡。
时间摧残出他的沧桑,但他仍雄立一方。
城墙上,刻着刀疤与剑伤。
孕育过风花雪月的繁华,也冷眼过人走茶凉的悲凉。
青苔是岁月沧桑的痕迹,深不见底的千雪河让城堡固若金汤。
圣安堡,几乎是这座中土文明铸造行业的颠覆之作,司空这些参赛者只不过是后来者罢了。
当然,真正的圣安堡远在另一个世界,或许了无痕迹、或许依旧伫立。
这一场比赛,只不过是根基于第二世界之上的,幻觉。
“查尔斯,刚才那狩荒者所说的掠夺命运,是怎么回事?”
花担上,圣殿骑士忽而开口,语调平缓,不带丝毫感情。
但听到话语的内容,查尔斯却心中一惊,即便是采尼四人,都赶紧低下头去,掩饰眼中的慌乱。
他们虽然披着中土文明土著的皮,但骨子里仍是帝国之人,相当是偷渡者。
这掠夺命运,更是这次比赛的‘福利’之一,一旦让这圣殿骑士发现了端倪,知晓了自己只不过是他人编织出的一场幻境,自己的文明早就淹没十亿年之久。
天知道这天使的守护者,实力近乎神明的圣殿骑士会干出什么事来!
换做是我,我也不能忍!
查尔斯眼珠子溜溜的滚动,忽而说道:“对对,是异教徒的禁忌魔法!”
“圣殿骑士大人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