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参赛者在中土世界的本名,大抵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第二世界的id昵称,为名。
一部分则是所扮演角色的姓氏。
但在比赛的头两年,却是因此掀起了连天的烽火,路有凄冷骨、夜有凝噎魂。
每个参赛者都随机扮演着中土世界的角色,那么参赛者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祖父?
要知,他们虽然白发苍苍,但在这具身体的背后,同样是参赛者!
被别人张口闭口便叫‘儿子’‘孙咂’,即便自己传承的记忆告诉自己,面前之人曾二十年如一日的抚育自己。
但心中那股腌臜气越发窝火。
所以,一场lún_lǐ的动乱发生了。
有人选择了逆来顺受,不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有的人选择了弑父杀母,屠尽所有亲朋,落得孑然自在,了无牵挂。
守孤城,便是第一个动手之人。
前一日,上至垂发祖父,下至襁褓幼弟,外及邻里亲朋,他都谦卑恭顺,端茶倒水,可谓是孝感动天。
后一晚,他用园中铁杉木、荆棘条削出一把木剑,故友亲朋一百二十人都成了他剑下冤魂。
血,染红了夜。
命运,会随着选择而改变,每一个参赛者都尽可能的按着所扮演角色的命运轨迹而行事。
守孤城本平淡一生的命运变了,被审判院缉拿、被骑士追杀、被传道者唾弃。
而守孤城一人一剑,杀得审判院闭门不出,杀得骑士绝迹,杀得传道者们胆寒。
他守孤城,真的一人一剑守一座孤城。
司空两人走出大殿,便见火舞临檐而立,三千乌黑秀发如瀑飘飘,那身红裙让她的每个颦蹙、每个眼神,都带着致命的香艳诱惑。
她火舞,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风貌,任它张扬,任它烈如牡丹。
“我已是百人,连轴盘为何没有反哺出观想之法?”
司空看了看火舞的背影,目中带着欣赏,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肆意的打量着火舞的红裙艳姿。
“那是因为你还没选择属于自己的战斗模式。”
守孤城看着火舞脸色微红,偷偷瞥了眼,似乎害怕被火舞察觉般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恢复了那个木讷而内向的大男孩。
“战斗模式?”司空疑惑。
“哦,在修仙文明里也叫本命兵道。兵者,斗也,乃搏杀之计。是你的意识、经验、身体及兵器的综合。”
守孤城面色腼腆,声音好似蚊子拍翅般微弱:“我看了下,你的意识和经验达到了要求,身体素质却太低,并少了把兵器。”
“不是说三维之前,不要借用兵器,需得如苦修士般苦修么?”
身体素质太低,司空毫不意外。毕竟他得基因链完整程度才达到60%,现在更是身受重伤,走两步都得停下来喘气休息片刻。
而兵器之说,守孤城的见解却与苏铭大师的教导大相径庭。
“呵……”守孤城腼腆的笑笑,但笑声中却带着深深的嘲讽:“苏铭大师没有错,因为他走的是王者之路,旨向成为维度君王。”
维度君王,需得将当下的维度修行臻向完美,达到科学的理论极限。
而一维的维度君王,便是基因链完整、强化程度皆达到100%,三种身体素质的明尘武技尽皆大成。
“但是,我们这些生得卑微,活得渺小的人,却要走生者之路。只要能活下去……”
司空看着守孤城瘦小的身影,此刻已然暮色低垂,如水夜光洒下,几乎要将他隐入黑暗中。
守孤城负着木剑,木讷的前行,飘零萧瑟,低着的头,只看得到自己的脚步。
他们十八个,即是穷凶恶极的碎尸凶手,亦是一群迫不得已的可怜人。
当司空成为百珠连轴盘主人之后,一股信息便受到激活,接入了司空的中枢神经——
‘死亡任务完成,获得入鬼蜮的资格,等待另十七把钥匙的觉醒’
百人碎尸,只是一场碎尸任务,为了唤醒钥匙?
司空忽而理解了千茜为何会一次次提高自己的犯罪难度,甚至不惜故意留下破绽。一方面是为了犯罪的乐趣,一方面同样是因为这死亡任务的难度提升。
她必须在死亡的危机中,完成任务。
否则,死的就是她。
鬼蜮?应该是个非科技文明吧,居然有顶尖的观想之法……
司空暗暗沉思,却见火舞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倏尔从飞檐上落下,轻点墙壁,让红裙盛满风韵。
“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就在这好好养伤吧,我先回艾崖城了。”
火舞大大咧咧,如同跟自家兄弟打招呼般撞了下司空,也不等司空回答,便大步转身。
“阿莱克斯,我们走!”
火舞轻点铁鞍,便纵身上龙,一拍龙背,火龙便震翅而飞,融入了如墨夜色中。
从始至终,她都未与守孤城交流。
守孤城,也未向她告知自己的身份。
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
只是因司空才互相产生了交集。
火舞走了,这几日,司空都在这没有名字的孤城中养伤。
城堡很大,经常都是司空一人望着满目萧瑟。
守孤城往往外出,只在夜色浓郁时,才会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孤城。
他说,因摩洛真神未曾复活转生,冥界之门无人镇守,恶魔已经踏足中土世界,掀开了末日篇章。
当然,他还有件事没说。不少人向他发难,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