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人心情复杂的陆续走出天井,却听得司空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众人动作一僵。
“把那个啥的尸体抬出去,放在这腌臜我的眼睛!”
“是是是……”
几人点头哈腰,跑腿儿似的将躺在地上,胸前只有少量血迹的鬼脸尸体抬起。
看到那死灰色中,带着浓浓惊愕与绝望的眼睛,这几人打了个寒颤,赶紧别过头去,匆匆出了天井。
但司空却敏锐的感知到,有几缕怨毒气息从这天井中传出。
司空皱眉,目光扫过几人面庞,心中冷笑,却未言语。
‘嗞拉——’
旋转石质大门缓缓关闭,铁打的雕花有些陈旧了,边缘处破角,更是少了一块。
‘碰!’
大门关闭,整个天井蓦然陷入幽静之中,有安全管家系统自动激活,生出一道圆形的结界,上及围墙三米,下入地面两米,还在闪烁着淡淡光芒。
时间如水,潺潺流逝。
空中几颗悬浮的人造光源光源逐渐暗淡,投下缕缕惨白色夜光,让远处其他区域的高大楼层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惨白色夜光叩响了大门,披洒在司空格外苍白的脸上。
司空搭着扶手手,脸色平静,四稳八平的高坐银白色罗圈椅上,本还有些不正常红润的皮肤变得毫无血色,苍虬而暗淡,好似一座雕像。
“唉……”
叹息声传出,司空长身而起,气质从容不迫,缓带轻裘如同山涧清泉。
转身推门,司空一步踏入罗圈椅后的小平房中。
‘噗嗞!’
一关上房门,还来不及打量房里布局的司空猛然半跪于地,一口淤血攒射而出,本精光熠熠的眼眸瞬间无神下去,宛若烛光摇曳,虚弱无比。
而溅到地面的鲜血,更是呈现黑紫色,一落地,便如剧烈硫酸一般,随着刺耳的‘嗞嗞’声后,居然把地面腐蚀出凹凸不平的坑洞。
司空苦笑抬头,颤抖着右手将左手袖子挽了上去。
便见,好一根如同枯尸、没有半点水分的小臂!
借着从窗中照进得夜光可以朦胧看到,司空的上臂肌肉干瘪瘪的缩成条状,呈现恐怖的紫青色,那张薄薄的皮,则成了张鬼脸,满是压抑的沟壑。
整根小臂,就好像烧焦的木炭,刚刚从火堆里刨出,带着着一股股浓浓的刺鼻气息。
而在小臂和手腕、手肘的交接处,组织却是呈极为正常的古铜色,毫无异样。
如此这般,反而衬得小臂格外瘆人。
“没想到这基督宝血,离开了第二世界,居然这么邪性!”
司空撑着地板,缓缓站起,便见整个屋子忽而光明大作,有柔和光线从天花板上打下,更有缕缕清香从房梁上嵌的净化器中飘出。
借着光亮,整间屋子映入司空眼中。
房间不大,上下两层。
眼下这层的布局简单整洁,但却泾渭分明,一侧放着一台头戴式第二世界接入仪,外貌丑陋、笨重无比,一根根五颜六色的总线排列在外,甚至有的总线上还缠着绝缘胶带。
另一侧则放着一张方桌,一片狼藉,散落的细屑纸张洒满一地,显得这间房子以前的主人走得无比慌张。
房间进深处,一张古朴落兵台。
样式有些古韵十足,用千叶紫檀木雕琢而成,表面还刻有复杂的铭文,不是帝国文明的字迹,从那仙气盎然的笔画来看,应该是从修仙世界流落而出。
落兵台上空荡荡的,两座器托上别无一物,器托表面较之其他部位而言,颜色稍亮,铭文也比较清晰,恐怕这落兵台上,以前常放着一把武器。
落兵台旁,一道垂直升降梯。
司空看了看上层,应该就是卧室。
将房间大体巡视了一圈,判定没有监视后,司空便察觉到本已干枯的左手手臂忽而传来剧烈的胀痛感。
低头一看,隐隐便见那干瘪瘪的肌肉深处,有一抹妖异的金黄色。
更有淡淡的邪气从手臂深处传出,在蔓延向其他部位的时候,被一股特别的力量所压制。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特别的力量在逐渐衰弱,按照这个速度,顶多再压制三日。
“三天?我必须尽快将基督宝血从我体内剥离出来!邪气一日不除,这基督宝血便是祸不是福!”
司空皱眉,在全真实比赛中,他虽然借基督宝血的妙用让自己的伤势大概好了五六成,但也察觉到其中邪性的可怕。
没想到一脱离第二世界,基督宝血中的邪性便逐渐爆发了,居然要将他当作滋养,吸食他的生命。
不过,幸好比赛主办方提前设置了程序,应激的替司空压制了基督宝血,让他有时间应对。
否则,他还没有被鬼脸陷害成植物人,便死在基督宝血手上了。
“圣骑士套装,世界胎膜……”
继而,司空看向了缠在手指上,几近无色,还在蜷缩舒展的‘线条’。
线条没有粗细宽度,似乎只是由一个个一维点重叠而成,但司空却清晰的感受到线条上的冰冷,和如同绸缎般的润滑。
线条在司空手指间如蛇游动,司空精神域值一动,一段线条倏尔绷紧,完全融入周围环境,光线照来,没有半点反射。
司空眼眸一凝,这段绷紧的线条刹那间出现在司空额前,让人毫不怀疑它能够轻松洞穿司空的脑子。
就如不久前,悄无声息的穿过鬼脸的心脏般。
“居然完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