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正了正颜色,一本正经的看向了沈青荷道:“本宫只是无心之失,沈大小姐莫怪!”
沈青荷心情略一放松,听了他的声音,更是满心的委屈,连忙道:“殿下言重,折煞臣女了!”
说着,微微吹了眼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旁边的摄政王在听了卫涪陵口中“镇北将军”四字的时候,眼底就有精光隐晦一闪,这时候便是意味深长的笑道:“原来是镇北将军的千金,镇北将军大名,本王在北魏也是如雷贯耳。沈大小姐琴艺卓绝,实属罕见,用你斟酒,本王自是无福消受了,还是本王敬你一杯,谢过沈大小姐方才的表演。”
说话间,他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把自己端在手里的酒杯递给了身边婢女。
那酒杯是他用过的,他虽不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却是相当明显了。
西陵钰又是面色一僵。
婢女又不敢怠慢贵客,只能硬着头皮将那酒杯接了,埋头快走过去,呈到沈青荷面前。
沈青荷倒是没多想,只觉得这人是在故意的羞辱她,看一眼眼前的酒杯,想着座上那男人的嘴脸,胃里就是翻江倒海,一阵的恶心。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无意间自己好像是闯了祸了。
她就只是盯着那个酒杯,脸憋得通红,也不肯去接,半晌,就红着眼睛又求救似的看向了西陵钰,道:“殿下——”
摄政王就是那个意思,西陵钰心知肚明,他是怎么都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把这人给得罪了的。
大厅中的气氛,一度僵持。
西陵钰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再次侧目给卫涪陵使了个眼色,心里却没谱儿——
毕竟,他的这个太子妃本身就是难以驾驭的,他是实在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肯于再出面。
只是出乎意料的,卫涪陵今天却很配合,笑了笑,就招呼婢女端了一碗茶上来道:“本宫依稀听闻沈大小姐是不胜酒力的,可是摄政王的好意不能驳,沈大小姐就以茶代酒,敬摄政王一杯吧!”
她挥了挥手,婢女就端了茶碗过去。
沈青荷如蒙大赦,这一次赶紧就接了,规规矩矩的冲着座上的摄政王举杯:“小女子不才,不敢担待摄政王的谬赞,以茶代酒,敬摄政王!”
她是被那人的眼神吓怕了,这时候倒也懂得伏低做小。
摄政王被卫涪陵搅了局,心里明显不悦,只是也没说什么,还是接过侍女重新递上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西陵钰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快,心里顿时有片刻的悬空,一边心不在焉的摆摆手道:“沈大小姐辛苦了!”
“臣女告退!”沈青荷如蒙大赦,赶紧屈膝一福就要往外走。
却不想,她刚一转身,就听座上的摄政王又郎朗的开口道:“之前本王人在北魏朝中就经常听闻镇北将军的事迹威名,横竖今日机会得当,还请沈大小姐在园中暂留片刻,回头等宴席散了,私底下好与本王好好讲讲令尊的有关事迹?”
这个人,贵为一国摄政王,居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这番话已经影射的相当明显——
他就是跟西陵钰要人的!
沈青荷如遭雷击,脑中轰然一声,脚下就像是生了根,险些当场瘫软在地。
西陵钰更是紧张,忙道:“沈大小姐一介女流——”
虽然明知道这位摄政王就只是想找个玩物,也或者是因为沈和一直驻守两国边境的关系,想纳了她的女儿,以便于给他一个下马威——
就算无伤大雅,可沈青荷毕竟是被他沾了身的。
以北魏摄政王的身份,给他送了个破了身的女人过去,没准是要结仇的。
“是吗?难道是不方便?”摄政王一笑,打断他的话,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忽而抬眸看向了西陵越道:“之前替我朝擒获叛贼的人是昭王殿下吧?您与镇北将军是曾经一起公事过的,不知道宴后是否得空?咱们聊聊?”
西陵越之前没给他面子,他一点好感也没有,这诚然就是逼迫西陵钰就范的。
西陵越还没应声,西陵钰已经勃然变色,赶紧道:“我家老三和镇北将军到底是外人,有些事知道的哪有沈大小姐清楚?既然摄政王有兴趣,那——”
说着,他就转头看向了来宝道:“给沈大小姐在隔壁找间屋子安置!”
话是这样说,他的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赶紧把沈青荷送走了,横竖那摄政王就只是色迷心窍,回头给他再挑选几个美人儿送过去,总能哄住的。
来宝也是相当激灵,马上会意:“是!”
说着,就亲自走过去,搀扶了僵在那里,双腿打颤的沈青荷往外走:“沈大小姐请!”
沈青荷吓得整个人都蒙了,脸色惨白,眼泪就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儿,这时候就木头人似的被来宝扶了出去。
沈青桐看着她不剩虚弱的背影,简直就想当众扶额——
这个蠢货!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这是什么场合?明知道座上有只色中饿鬼,她还敢公然出来卖弄风情?
旁边的西陵越侧目,看到她嘴角抽搐,一副牙疼一样的表情就又起了逗她的心思,啧啧叹道:“还好本王的王妃娶的早啊!”
北魏的这位摄政王,明显是势在必得的。
回头一旦被验明正身,沈家的门风就全毁了,所有沈家女儿的名声都要跟着一败涂地,如果遇到严重的——
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都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