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暗提了口气,龚娜立刻就露出过分吃惊和惶恐的表情来,不可思议道:“殿下您是说有人潜入大牢来,想要行刺王妃吗?这怎么可能!”
“本王不瞎!”西陵越才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四个字,就把他噎得半死。
龚楠后面的话就强行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干吞了两口唾沫,然后再次强作镇定的一拱手道:“殿下息怒!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里是京兆府的大牢,微臣在此主事已有六年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会有人胆大包天,潜带了京兆府的大牢里行刺呢?”
“本王对你京兆府的事情没兴趣,现在的重点是,本王的王妃险些在此遇难!”西陵越道,语气冷厉的打断他的话,“龚爱卿,这里是你京兆府的地盘,本王先给你这个面子,这件事,你能担待还是不能?能的话,就马上给本王一个交代,不能的话那本王就自行处理了!”
龚楠倒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
这件事,他要怎么担待?
要杀人的,是太子西陵钰。
而现在要追究的,又是从来就没把太子放在眼里的昭王西陵越。
这两个人的主,他哪个也做不了,就算他想出面处理,那也只是给自己找难题罢了。
“这……这个……”龚娜进退两难,支支吾吾的。
西陵越哪里是个有耐性来哄着他玩儿的人,当场已经一拍他的肩膀,错开他身边就往外面走去,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本王也不为难你了,此事我亲自处理!来人,把那两具尸体抬出来,还有龚爱卿,也一道儿带上他,咱们这就找个地方讲讲道理去!”
他的语气闲适,听不出任何的怒意和杀气,但就是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就更是听得人心里没底。
云翼捂着鼻子挥挥手。
几个侍卫进去,把两具完整的尸体给抬了出来。
这边龚楠还没反应过来,云翼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铁钳子一样的将他一提,半拖半抓的就拉着往外走。
外面的过道上,挤满了京兆府的衙差。
可是看到西陵越,所有的人,根本就一个字也不敢问,只是纷纷避让,给他们腾出了地方。
西陵越一路从牢房里出来,一直到出了外面的大门,他才把捂住口鼻的手帕扔掉,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王爷!”云翼拽着龚楠也从里面出来,直接就问:“咱们现在去东宫吗?”
太子这次的这一步棋实在是走的太臭了,好死不死的来他们家王妃的主意。你说他使阴招也就算了,关键是屁股又擦不干净……
以他家王爷这么好的人品和脾气,非得要纠集人手去大闹东宫一场不行啊。
云翼只要想想就忍不住的兴奋了,眼睛贼亮。
而这边,龚楠在听了他的“东宫”两字之外,就更是心脏不断的收缩往上挤,几乎要破口而出了……
他们就这么肯定,此事是太子所为的吗?
难道
就只是请君入瓮的一场好戏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昭王一旦是有备而来的话,那么他们不会全部栽进去吧?
龚楠紧张的冷汗直冒。
西陵越却是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云翼一眼,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进宫!”
其实依着他的脾气,是不介意直接杀过去大闹东宫的,并且他里握着太子行凶杀人的铁证,就算事后皇帝追究,也不能重责他。
可是今天,他懒得费那个工夫,只想速战速决的把事情处理完。
云翼被他瞪的一缩脖子,就不吭声了。
西陵越的车马就都停在巷子外面,他上了马,片刻也不耽误的带着人,直接打马进宫去了。
彼时已经接近五更天,刚好是皇帝起来上早朝的时间。
路晓才刚把人叫起来,正要招呼宫婢们进来服侍的时候,外面就听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禀报:“大总管,陛下起身了吗?宫外昭王殿下和京兆府尹龚大人求见!”
路晓和皇帝俱是一愣。
皇帝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路晓略一颔首,就隔着屏风扬声问道:“没说什么事吗?陛下正要准备早朝呢,你去问问殿下他们,有什么事,能不能缓一缓,等到早朝上再说!”
“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昭王殿下说,事关紧急,他必须在早朝之前就求见陛下!”那内侍为难道。
“陛下”路晓无奈,只能再看向了皇帝。
西陵越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虽然有时候行事乖张,但却收驰有度,一般都不会影响到皇帝太大。
这一次,他急匆匆的让着要觐见……
皇帝略一思忖,就点了头道:“宣他们进来吧!”
路晓出去传令。
皇帝接了宫婢递上来温热的湿帕子擦脸,又由她们服侍着更衣。
外面路晓吩咐了那内侍几句话,也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毕竟
西陵越以前从干过这样的事儿的。
目送了那内侍出去,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就听宫外把守的侍卫道:“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路晓刚要转身的脚步顿住,盯着大门口的方向,不多时,就见常贵妃带着个婢女从外面进来。
她自己空手走在前面,身后的宫婢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一个瓷盅。
“见过贵妃娘娘!”待她走近,路晓就恭敬的行礼,笑问道:“娘娘怎么这么早?”
“听说昨儿个的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