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对视之后,沈青桐默默地转身进了那间大殿。
木槿这天也没有跟来,她一个人在那殿内滞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无非也就是少一炷香,再添些灯油钱,打点好寺里的和尚,也就出来了。
西陵越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上前一步,又把她的一只手抓在掌心里,牵着她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院子外面刚好一个中年和尚迎了过来,双手合十的见了礼道:“王爷,王妃,已经晌午了,二位舟车劳顿,禅房那边素斋已经备下了,请二位贵客用了午膳再下山吧!”
这本来就是寺里的礼节,其实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别有居心。
沈青桐道:“不了,多谢方丈好意,年关将近,府里诸事繁多,我们要急着回去!”
他们今天轻装简行,谁知道西陵钰的人会不会听到消息赶过来。
那合上倒是也没勉强。
两人从寺里出来,直接就上车原路下山了。
马车上,西陵越仍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悠闲地看书,没什么言语。
这一上午,沈青桐虽然也是不声不响,但是内里情绪却是波动很大。
她的心绪起伏,缓了半天,终还是抬头朝对面的西陵越看过去,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当年沈竞死在北疆,尸骨也是和一起遇难的三千士兵就近在那边掩埋了的。
他的陵寝不在京城附近,据说最初的时候皇帝也十分厚待沈家,但是随着时过境迁,他反而是被人都遗忘的彻底,就是沈家老夫人,也因为那些隐秘的原因,不怎么提起这个儿子了。
西陵越放下书本,往身后的车厢上一靠,仍是神情语气都淡淡的道:“依稀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有些神思不属,就叫人去问了一下!”
他这种人,是不能指望他为了一个素未谋面,又是死了许多年的老丈人痛哭流涕,表达哀思的。
而去年的今天
正是他从北疆的战场上凯旋回泗水城的那天,那天沈青桐也什么都没说,他进城的时候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可就是马背上要要逼近的那个过程,他也是注意到她脸上反常的落寞和过度失神的状态。
沈竞的祭日啊。
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他,多好!
西陵越也没有炫耀什么,转头去看车窗外摇曳的风景。
马车里的气氛,一如来时的静默安逸。
许久之后,沈青桐终是如释重负的轻声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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