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万物逐渐归于平静,一切都被黑夜覆盖,人们渐渐进入梦乡。
床头一盏台灯散发着暖暖的光,乜天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让自己逐渐静下来,只是眉头紧皱,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阮宓芬听着丈夫的动作,明白丈夫的难处,夫妻二人本是一体,本应互相扶持,互相理解,互相坦白,她不希望什么事都让丈夫担着。她轻轻的转过身来,看着发呆的老公,低声说到:“老公,你是在为父亲的事烦恼的睡不着吗?”
“嗯,是不是我翻身把你给吵醒了。你睡吧,我等会儿就睡了。”乜天森听到妻子的声音,扭过头,就看见妻子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他笑了笑,伸手将妻子搂在怀里。
阮宓芬顺势侧躺搂着自家老公,柔声说到:“老公,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不想父亲回去对吧?说实话,我也不想父亲回老家啊。老家离的那么远,条件又不好,我担心父亲的身体,他老人家在这里多好啊,我们也能好好照顾上。”
乜天森的下巴抵着媳妇的头顶,听到媳妇说的话,他心里暖暖的,“阿芬,我是老大,难免有些事会想的多一些,你多担待,这些年,你也是劳心劳力的,我工作一忙,难免有时候会忽略你,你也没和我计较,我真的很谢谢你。我知道你也不理解父亲好好的为什么要回老家,只是你知道的,父亲决定的事,不是我们做儿女的可以改变的!唉,父亲啊,那是有心结在啊,不让他回老家,这心结根本没发解开。我们就是勉强让父亲留下,他老人家心里头也不开心。”
阮宓芬握着丈夫的手,“森哥,我没有怪过你,真的。我做的最庆幸的事就是嫁给了你,父亲对我又好,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事。你要都知道,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既然我们说服不了父亲,那就顺着父亲的意思来吧,我们一有空,就多去老家看看父亲,等孩子放假了就送她去老家那边,总要让她知道我们的根在哪里,知道老家是什么样子,还要给先祖上香。只是一想到父亲要回老家,我这心里头还真的舍不得。”
乜天森听到妻子的话,不由得攥紧了妻子的手,“谢谢你,阿芬,三生有幸能遇见你,我很感激。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听父亲讲老家的事,讲那些山山水水,讲大伯对他如何如何严厉,又如何如何爱护每次父亲说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他眼里的喜悦、怀念、向往、不舍和愧疚。那时候我还不懂,后来我渐渐明白了,理解了,对父亲而言,那是一种折磨,那是一种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联系的折磨。父亲坚持了这些年,终于可以回家了,这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啊。”
“森哥,你想开了就好。三弟不是说老家环境还不错,也适合修养,所以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尽可能的把什么都准备好,安排好,你要是担心,我们每个月都回去看父亲。”阮宓芬不由得抱紧了丈夫,她可以感觉到丈夫的心情。
“是啊,他老人家开心就好。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辛苦你。”乜天森亲了亲妻子的头顶,慢慢的闭上眼睛。阮宓芬听着丈夫的心跳声,也渐渐睡着了。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都会遇到很多人,但最终陪在你身边的,只有爱人和亲人,而亲人并不是时常在你身边,留下的就只有爱人。人常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相濡以沫的感情,还是相敬如宾,想必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黑夜终究会过去,接下来就是黎明的到来。万物从沉睡中苏醒,到来的是美好的一天,还是糟心的一天呢?
一大清早,古思思家的门就被拍的啪啪响,好似拍门的人手一点都不疼。
古德生正在堂屋喝茶,这本身心情好好的,被这一通敲门声弄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谁啊,这是,来了来了,别敲了!”古德生一打开门,就看见村里赖皮四的媳妇站在门口,他还没开口问话,“啪”的一声,只见几只死鸡仔扔在他面前,紧接着就听见刺耳的生音响起,“他大爷,你看看你家那猫造的孽,我家鸡仔养的好好的,这就被你家猫咬死了好几只,要不是我家那位发现早,估计连根鸡毛都没留下,全进了你家猫肚子了。”
“赖四媳妇,你这是搞错了吧。”古德生看着面前的死鸡仔,心里很不高兴,脸色也立刻低沉下来,这赖四媳妇是赖上他们家了?
“我搞错了,他大爷,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猫就是顺着墙头进了你家后院,不是你家的猫干的,那是谁家的?我们可都听见了,你家后院可是有猫叫声!”赖四媳妇儿言之凿凿说到。
“赖四媳妇,你说的是没错,我家思娃儿确实是养了一只猫,只不过那猫被教养的很好,它根本不可能去咬你家的鸡仔。”古德生根本不相信赖四媳妇说的话,再者那闪电可不是一般的猫,而且极为通人性,根本就不可能咬死她家的鸡仔儿。
“呦,弄了半天是那赔钱货养的,养了就养了吧,还教养好,我呸!畜生就是畜生,它还能教出花来。我可不管,你家猫咬死了我家鸡,你就得赔!”赖四媳妇听了这话,更有信心了,一遍鼻孔冲天大声叫嚷着,一边还往地上吐口水。
古兴华刚走过来,就听见这女人聒噪的声音,一听见她说妹妹,一个没忍住就大声说到:“你怎么说话呢,你家那才是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