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已经走远,阮若水才转身进了房间。
一室寂静中,古珩瑾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见状,阮若水和顾月楼对视了一眼,并未出声打扰,默默走到一旁坐下。
“若水,你可曾见过云皇?”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阮若水的心微微一颤,“爷,若水此前并未见过云皇。”
“你说过,你幼时发生过的事已经都不记得了?”
柳眉微蹙,阮若水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古珩瑾的意思,“爷是说我幼时曾经见过云皇?”
“十有**,云皇此行应该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来,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说话间,他却想到了苏浅予,神色一僵,心中却对冷平生此行的目的更是确认了几分,“明日,让云皇赢,看看他说些什么。”
阮若水应诺,就看到古珩瑾站了起来,似要离去,挽留的话语立刻冲出了口,“爷,您不多呆片刻吗?”
已经动手打开开门机关的古珩瑾步子顿了顿,声音却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不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走了一段路,月楼眼前还在晃着转身之时阮若水黯然的双眼,“主子,若水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您是不是……”
夜明珠不甚明亮的光线下,顾月楼却清楚地看到古珩瑾的脸色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相伴十几载,他自然知道古珩瑾这是动了怒,但想到那个柔弱的女子,月楼不得不强迫自己咬紧牙根盯住古珩瑾,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回答。
古珩瑾给了,却让顾月楼呆在了原地。
“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我非若水的良配,就不能让她心怀任何侥幸的希望。”
原来主子心中,苏浅予竟是这般重要吗?
想到以前在山上面对着苏浅予时的古珩瑾,又看了一眼越走越远的人,月楼心中不禁感叹:山南、水北,我对不住你们。现在的主子虽然完美,可是清冷的让人心疼,以前的主子却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想让主子变回去。
一日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冷平生着人去买了一堆棋谱来研究,也足够阮若水成功将手中绘有破解之法的棋谱成功送出去。
未及迟暮,玲珑阁所在的南洲街上行人已是络绎不绝。其中不只有自诩fēng_liú俊俏的公子哥,还有着想要寻找姻缘身姿娉婷的妙龄少女。
玲珑阁的大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红袖站在写着“进入者缴纳五两银子”的牌子旁,收钱收到眉开眼笑。不多时,她注意到,阁主说的男子,来了。
和旁边的婢女说了几句,让她盯着交钱,红袖这次才理了理衣衫,向着冷平生迎了上去,“公子爷,您来了,奴家带您进去。”
旁边的队伍中,有个猴急的穷酸书生见状顿时嚷嚷了起来,“凭什么他可以插队提前进去,不公平!”
听了他的话,不少人一起叫嚷起来,喧闹之间,冷平生拿出了一张银票,丢在了门口放银子的木盒中,“这就是理由!”说罢,长腿一迈,就进了阁中。熙熙攘攘的众人在看清银票上写的一万两的字眼后,瞬间闭起了嘴。
将银票收好,红袖轻笑了两声,“众位爷就慢慢排队吧,妾先去招待贵客了。”
三楼,雅间。冷平生把玩手中的茶杯,听着阁中缭绕的乐声,眼中隐隐带着紧张,“何时开始破局?”
红袖团扇轻摇,妙目似喜似嗔,“公子爷将这盏茶喝了,也就开始了。”
娇柔的声音让有些侍卫已经有些熏熏然,冷平生却似是无所察觉,轻撇茶叶,动作优雅的开始品茶。世人皆知,云帝有三好,一好武,二好茶,三好狩猎。所以当第一口茶在舌尖流转片刻,他就知道了茶杯中竟是雪山含翠。
再啜一口,清淡的茶香中带着丝丝的凉意,似是侵入肺腑,让人怡然。
一直观察着他的红袖无声笑了笑,莲步轻移,推开了窗子,“公子爷,且欣赏一会儿歌舞,红袖先行去命人布局。”看到冷平生点了点头,她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作为一国之主,且是后宫空虚的一国之主,冷平生在各种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观看过很多歌舞,本是兴致寥寥,却在无意的一眼间看到了令人讶异的一幕。
舞女,竟是几乎脚尖离地的!
仔细观察了舞女的体型和步伐,冷平生可以确认,她们并没有内力。疑惑之间,不禁对玲珑阁主更是好奇了几分。
二楼,琴房。古珩瑾看了一眼冷平生面上的神情,终于开口,“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来了,可以放棋局了。”
一旁的红袖面上已无方才的娇弱,神色恭谨地应了个是,立刻去安排了。阮若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爷为何要让云皇生疑?”
“若你非他要找之人,我也需要一些事情绊住他。”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棋局已经放到了大厅正中间。三丈见方的红木棋牌,足足需要六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才搬得动。冷平生从二楼远远的看着,也不禁感叹玲珑阁的大手笔。
无需提醒,刚刚还高声欢笑的人们就安静了下来。
红袖站在红布遮盖下的棋盘旁,浅笑盈盈,“各位公子爷,我身边就是今天需要破的棋局。一炷香的时间,哪位率先成功破局,哪位就有幸和我们阮阁主一叙。现在,计时开始!”
说罢,她素手一动,就将棋盘上的红布扯了下来。
纵横十九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