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我不是想逼你,只是我知道你还放不下a市的一切,那何必为难你自己?”
“过年回来也好,但别钻牛角尖。我还是觉得那个男孩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可以试一试,不相处怎么知道他适合不适合你?你长大了,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左右不了你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a市?”
安歆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
凌晨两点飞往a市的航班没有空位了,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起飞。随安然买了票,坐在候机厅里,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得疼着,疼得她脸色越发难看。
安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和温景梵的声音渐渐重叠。
她朦朦胧胧间睡意上涌,想起那晚他站在路灯下,神色寡淡看着自己的样子,便觉得胸口有只巨兽在撕扯,她在这种疼痛里反复煎熬着。
想摆脱,可始终不得其法。只能一遍遍受着,期待这种痛楚早点散去。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挣扎了下,从那无边的黑暗里醒来,面前空空如也。
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刚睡醒下手没有轻重,按疼了伤口,“嘶”得一声,扯动着唇角。
嘴里干得有些发苦,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这一夜的半梦半醒,实在消耗体力和意志。
她喝了口水,拿起手机继续给温景梵打电话,手机始终是通的,不过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她手指搭在扶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的疼。加上困倦,整个人有些筋疲力尽。
那凉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侵袭而来,冷进了骨子里,冷得她牙关都发颤。
她不厌其烦地始终拨打着这个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最后被机械的女声切断后,再回拨……
就这么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动作几乎都成了她的放射性动作时,那一端轻微的一声轻响后,接通了——
温景梵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安然?”
随安然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原本打电话是想确认他有没有事,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接听电话了,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压抑着轻轻地呼吸了一声,知道他在那端安静地等她,张了张嘴,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
“温景梵。”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机厢内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安然抬手遮掩着眼睛,身上盖着的毛毯一直拉到颈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抵不住从脚底蹿上来的冷意,一阵一阵的。
空姐推着小车来回了几次,见她一张脸苍白,唇色又淡得毫无血色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见她放下手睁眼看过来,递过去一杯温水,温声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随安然突然睁眼视物,眼前晕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才能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微微弯了唇笑了笑,摆了摆手:“我没关系,只是没有休息好。”
那空姐把手里拿着的温水又往她那里递了递:“要不要喝水?”
“谢谢。”随安然接过,低声道了谢,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喝完。
飞机降落在a市的机场时,已经是正午了。
a市这几日降温,接连着几天都是阴沉沉的,乌云下压,沉得分辨不清时日。
她从停机坪出来,先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站在了洗手台前,这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
那面色白得就像是刷了一层白漆的墙纸,毫无血色。因为睡眠不足,眼眶下面还有淡淡的青黑,再加上额头上那一处显眼的纱布——
她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她掬了一把水洗脸提神,那水温冰凉,扑在脸上格外刺激。见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又抬手拍了拍脸,等双眼都有了些神采,这才抽出纸巾擦干净脸,转身离开。
走出了机场,她才知道a市这几日降温之后有多冷,那空气里似乎是有冰凌,呼吸之间都觉得冷得让人窒息,喉间发疼。多待一刻,都会有任何东西都能在这种环境下轻易折碎的错觉。
她裹紧外套,没敢再多停留,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直接去温景梵的公寓。
在s市临上飞机前她接通了温景梵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糟糕,沙哑得不成形。
不知道是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的婉拒让人有些尴尬还是别的原因,再直接通话,彼此都不知道要和对方说些什么。就这么僵持了良久,他似乎是听见了电话这端有些杂乱的背景声,这才轻叹了一声,问她:“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她回答。
温景梵沉默了一瞬,慵懒的声线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你……回来了?”
“我还在s市,快要上飞机了。你……在家吗?”
“在家。”他断断续续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