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带着美好心情醒来的张平,收拾妥当,领着裴元绍再次出发前往颍川学宫。此时张平对学宫的兴趣已然不大,但是既然已经讨来了机会,不去岂不是白白浪费。
再次来到颍川学宫,学宫大门依旧关着,张平再次由侧门而入,扫地的老头再一次的拦在了张平的身前。这次,张平挺直腰杆,与老头说明已经取得山长陈纪的同意,可以进入学宫参观。老头却摇摇头伸出手来,“空口无凭,拿山长手书来。”
张平顿时无语,心中暗骂陈纪坑人,也骂老头执拗认死理。正当张平一脸酱色,内心不爽时,昨日在陈府见过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从山路上跑了上来,来到张平面前,连连向张平赔罪,然后领着张平再次来到扫地老头面前,递上一封手书,“四爷,这是昨日大爷交代过的黄平黄公子,允其入学宫一观。”
扫地老头接过一看,挥了挥手,这才放张平进去,交代了一句你跟着看好了,别惹事,便转身继续扫地去了。
张平心里却在揣摩,四爷?这扫地老头难道是陈纪的兄弟?那又为何要在此扫地?心中奇怪便向陪同的管家问了起来。管家这才解释,那扫地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家主陈纪的弟弟陈諶,字季方,才学见识都非常高明,不在陈纪之下。张平又问及陈家四爷为何在此扫地,管家撇了撇嘴说此乃四爷个人偏好。
张平哑然,难道有本事的大人物都喜好扫地?喜欢深藏不漏?返璞归真?张平摇了摇头,好吧,也许这些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装13吧,看来自己还是境界不够啊。
在管家的带领和介绍下,张平好好的游览了一下整个学宫,学宫本身格局简单,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有回廊相连,前院是学宫杂役居所中庭乃是教学的地方,正殿是一间宽敞的教室,左右两侧乃是先生们办公的临时处所后院则是先生们和学子们的居所,因为大部分先生和学子都是四姓子弟,家离的不远,因此都不在学宫住宿,在此住宿的多是外姓子弟。
张平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中庭,此时学子们正在中庭的教室内上课。张平轻声的走近站在门外观看,五十余人盘坐在地上,身前放有一张条案,条案上放有书本,纸笔。一位先生手捧一本书籍,大声的念诵着,在过道中踱步而行。这位先生身材瘦小,身着一件蓝色扩袖儒服长衫,面色红润,腭下一缕山羊须,此时口中正念道:“凡占吉凶者,首重九星,以九星为天盘,吉凶由天故也。凡出行趋避者,首重八门,以八门为人盘,吉凶由自取故也。凡造葬迁移者,首重九宫,以九宫为地盘,迁移等事皆由地而起也。”
张平听着虽不是太懂,但大致听来应是奇门数术一类,根据昨日毛玠他们所说,这位应该是司马先生。
下面坐着的学生有的聚精会神,有的抓耳挠腮,甚至有的在打瞌睡。张平也在其中看到了毛玠、辛毗、郭嘉三人,看起来毛玠和辛毗对这门课兴趣缺缺的样子,时不时的左顾右盼,反倒是郭嘉学的认真。
张平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胖子,低着头,双手撑在眼角两侧,一副努力读书的样子,然而他不时点头的动作出卖了他打瞌睡的事实。张平看着好笑,想起自己读书时也有过如此之举,不由的噗嗤笑出了声。
司马先生听到,非常不悦的朝发声处望来,司马先生早就看到有人站在教室外,他不知是何人,也没空搭理,只是瞥了一眼便做不知。这时这人却发出了笑声,让司马先生略感不悦,不由抬头向张平望来,可是这一望不要紧,这人肤白清秀,气色红润他都不关注,但是这人面相却让他惊奇,切越看越是迷惑。但想到自己正在上课,只一愣神,就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为何发笑?可是我所讲有好笑之处?”
张平面露更尴尬,歉意的向司马先生一笑,连声道歉,“刚听先生所讲,不禁想起一些事情,不由失笑,非是笑先生所讲,打扰先生讲授,还请先生见谅。”
司马先生见张平道歉,也不好再追究,只好说道:“如此,公子不妨坐下一听,但还请勿要打扰学子们学习,尤其是不要打扰某人的好梦。”说完用手中的书册,在某个正留着哈喇子的胖子头上敲了一下。注视着这边的学子们不由轰然一笑,张平也不觉莞尔,原来先生早就察觉了。
胖子尤自不知,大叫一声,抱头四顾,待抬头看见先生背影,方才闭嘴,羞赫的低下头去。张平上前在胖子身边坐下,胖子转过头来,张平对其友好一笑,胖子回应似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司马先生咳嗽一声,继续将开讲,“刚才所讲,乃是说奇门判断,从天地人三才也。奇门中,星高门中宫低,对应天人地,而神游于三才之际。凡测天地之事,观天地之盘可也。而人事则为天地之末,各为一小天地,故繁杂多姿。同一时辰,百人百事,千人千态,鲜有完全雷同者也。故在人事预测时,须辨人事之细微,方能不失谬误”
如此,司马先生讲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张平听的聚精会神,全然不觉时间飞逝,虽然有些地方听得不太明白,但也不得不佩服司马先生学识渊博。
先生讲完,宣布下课,弟子们渐渐散去,张平和胖子聊了起来,二人倒是相谈甚欢,胖子对张平颇为亲近。张平这才知道胖子姓韩,名实,字厚德,人如其名,当真是长的敦厚老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