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见鬼了!
董慈脑袋发懵,始皇帝走基层体验生活来啦?!
难不成昨晚是跟着王青捡金子去了,看看始皇帝陛下这轻快飞扬的心情,估计百年都难得一见!
董慈懵在了原地,感受着脸上糙汉子特有的力道,心情真是特别复杂。
古往今来,谁体验过千古一帝秦始皇陛下的擦脸服务?虽然这位假业务员服务一点不到位,业务生疏半点也不知道对客户温柔以待,也不知道要对美女怜香惜玉些!可他是秦始皇呀!
说出去谁信她!
董慈感受着脸上几乎要把自己戳翻在地的力道,心说好样的,董慈你的地位有所上升,从玩具狗变成活物狗了。
幼稚幼稚,可怕,从她这次回来就这样了,莫不是始皇帝也有中二期,十二三岁,倒正是犯病的高峰期……
董慈表情麻木地任由始皇陛下玩个够。
赵政避开伤口把她脸上擦了个遍,将巾帕扔回盆里道,“秦真来了,在宫门外等着,你洗漱好去见他,他有要事在身,你别缠着他,见完立马回宫来。”
“秦真来啦?”董慈惊喜地问了一声,自动忽略了赵小政后面的话,心说她本来就打算今天出宫去找这个便宜哥哥的,没想到他先来了!
董慈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穿上鞋袜,跑去架子下把自己的小盒子拿出来,把她给秦真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了。
是一把新铸造的匕首。
这把匕首从选矿材到铸造,都是她亲手做的,比这里寻常的短匕首要锋利刚硬许多,董慈还在匕身上刻了秦真两个字,也算是补上了之前欠着的礼物。
董慈拿了匕首,心里想着秦真见到这份礼物的表情,自己也高兴起来,朝赵政行了个礼道,“那公子,我先去见哥哥了!”
董慈说完也不等回应,抓起宫牌就出月泉宫了。
赵政:“…………”养不熟的白眼狼。
兴平拿了个帖子和盒子进来,朝赵政行礼道,“游正卿家的嫡子送来拜帖了,还送了份礼来,说是想给公子赔罪,午间请公子赴宴。”
兴平脸色有点不好,时下士人讲究礼尚往来,光送了拜帖,找个由头推了就是,游家却连着送一份礼来,搞得世人皆知,主子不去,只怕隔天就有个倨傲无礼心胸狭隘的名头了。
这宴无好宴,还非去不可了。
赵政连帖子也没接,不甚在意地问,“在什么地方?”
兴平忙打开拜帖,看了里面的内容脸都变了,“东城女闾舍。”
这游家倒是好算谋,请一国公子去女闾舍赴宴,分明是想将人架在火上烤了,兴平气愤道,“这游家真是……”
赵政眼里寒意一闪而过,吩咐道,“去备马车。”
兴平也知此番非去不可,只得收了东西,去准备车马了。
钱她也有,就是前几天赵小政给她的钱袋子,里面有不少钱,要是她省着点花,足够她花上一年半载的了。
赵政应付完官员回了住处,见秦真神色焦急跑来询问,就知道他的小奴隶是真的跑了。
主子心情不太好,秦鸣拼命朝秦真使眼色,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秦真冲进来就十分棒槌地问,“主子有没有看见属下的妹妹,她不见了!”
小奴隶魂不守舍了一整天,不可能就这么撂下秦真走了。
赵政压下心里突如其来的暴躁,定了定神朝秦真道,“你去住处翻一翻,她定是给你留了信件,找到了立刻过来回禀。”
秦真呀了一声,忙回屋子找东西去了。
房间里就剩了秦鸣,赵政想了想问道,“她跑了有半日,以你现在的能力,可能探出踪迹么?”
秦鸣毫不犹豫的点头说能。
他自小以偷盗为生,手艺纯熟以后就不怎么朝路人下手了,挑的‘金子’基本都是大鱼,这些有钱人出门在外多有防范,他有时候尾随十天半月才有机会下手,贼的鼻子比旁人都灵,性子又油滑,知道从哪里能探听到消息,打听个跑了半日的人,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虽然他这半月一心一意的跟着主子做事,没再出手过,但看家的本领都还在,对方又是个八岁小孩,把人抓回来也不费什么力。
秦鸣有些迟疑地问,“是要把丫头抓回来么?”
倘若真是要把人抓回来,秦鸣还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劝两句。
赵政自然是想把人抓回来,但不是现在。
这是一个机会,一则可以看看小奴隶的来历和目的,二来那韩行领着一众官员给他孝敬了不少钱,他可以乘机做点事。
赵政拿定主意,开口道,“你即刻就出发,找到人以后暗地里跟着就是。”
赵政说着起身朝秦鸣走了几步,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另外你带着一笔钱去,沿途收留些有才之人,不拘泥身份,尤其是同你这般擅长探听消息的斥候,觉得合适做驿传址的地点,你也可斟酌行事……”
“此事事关重大,秦鸣你能力可及否?”
这是真正的做事了。
秦鸣听得呆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以后激动不已,立马跪地叩首道,“主子放心,属下定然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好!”
赵政让他起来,声音低沉,“此事你私下去办,对外只说去抓逃奴即可。”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秦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