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革抬起头看着他问道:“理由呢?”
沈宸面无表情地道:“折御卿认为暂时不需要增兵,根据青岭门以南地敌情和陈家商号得来的情讯,我也以为暂时不用增兵!”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懒洋洋歪在一边的骑兵营指挥细封敏达。
细封敏达地骑兵如今已经扩充到了两百多个人五百匹马,加上被李文革带走当作亲兵队使用的康石头所部,如今八路军地骑兵已经拥有了三百人以上地兵力。
这样的一支骑兵。对内已经可以令整个关中地区地藩镇胆寒,对外面对党项人的骑兵优势,八路军不能野战地劣势也正在渐渐拉平。
细封敏达坐直了身躯,略有些哀伤地道:“细封部被拓跋家吞并了,草场被夺,族中长老贵族全部被囚禁,八百族兵,全部被编入了拓跋家的军伍……”
李文革眉头锁了起来:“甚么时侯的事?”
“上个月初!”细封敏达黯然答道。
李文革默然,听着细封敏达缓缓的叙说道:“……族中的干草、肉脯等过冬储备悉数被夺,族帐死了一千多人。营地里面血流成河……”
李文革皱起了眉头:“如此拓跋光远之兵只是牵制,为何不能增兵一战?哪怕是让拓跋彝殷能多些顾忌也是好的……”
“这是阴谋……”细封敏达淡淡摇头。
见李文革不解,沈宸解释道:“……细封大哥派出骑兵搜索青岭城以南。发现拓跋光远的兵虽然不多,但鹞子足足有五十多人,拓跋家几乎把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勇士都派到这边来了,我们的骑兵一出芦子关便处处碰壁,虽然伤亡不大,却始终无法掌握敌军的行踪。折御卿以为,即便延安团五个营全都撒出去。除了被拓跋光远分头击破或者切断粮道击溃之外几乎没有别地可能,这小子贼精灵,我赞同他的说法……”
细封敏达苦笑:“你们汉人有远交近攻的说法,按理说拓跋家要吃应该先吃离得最近地野利家和费听家,而不会越过米擒家草场去打一向小心谨慎的细封家。况且细封家人丁总共还不到四千人,是八部落中最小的部族之一,也最穷困,储备极少,能够获得的过冬物资极为有限。拓跋家这一次打的旗号是惩罚我这个叛徒。不过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却没有动族中的长老和族长。想必是还指望着日后能够依靠他们安抚族中的其他人。明摆着。拓跋老家主是指望着能够将我们主力诱出芦子关打残,这样即便今年各部族不能再南下。我们却也无力北进进兵,各部族与我们地贸易互市拓跋家眼下无力阻止,但是若我军主力被打残了,这些部族墙头草的态度恐怕便会不太一样了……”
李文革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细封的肩头:“放心吧,这个仇,我帮你记着了!”
他的眼睛转向沈宸,沈宸摇了摇头:“要出兵,我军骑兵营必须有一千人以上的兵力,否则很难占到便宜。”
李文革笑笑:“还有别的事情么?”
沈宸摇摇头:“大事没有了!”
李文革的表情凝重起来:“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我说几件事,都是极紧要的!”
众人精神一振,都知道李文革有关键性命令下达,一个个都坐直了身躯。
李文革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晚筹备,明日开始,全军改制——!”
众人皆是一愣,去年军队定制至今不到半年,便要改制?如何改法?
李文革沉声道:“……在军中设立‘都’一级建制,两队为一都,一百兵。主官为都正,以五都为一营,一营五百人;以两营为一团,一千人……”
诸人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这个刚刚返回地节帅。
李文革看着
道:“五百新兵你们下放到了延安肤施两县,这个临好,不过这两个新兵营还要收回来,在延安团之外组建第二个团。暂时便叫肤施团,我们地野战兵力不足,扩充地步伐要加速,骑兵营编制暂时不动,三百人分为三都,整编要提前进行。”
沈宸第一个发言道:“卑职反对!”
“理由!”李文革不动声色问道。
沈宸又快又急地道:“各营主官监军如今都已经满员,一旦拆散重编,谁升谁降是个大问题,军中不同地方,老将带新兵。谁也不是韩信,部队地战力会下降,另外,厢兵团如今编制已定,拆散之后一切推倒重来,会导致大混乱,如今强敌在外,这个时候哪怕禁兵乱了都不要紧,厢兵一旦乱了,补给出了岔子。麻烦便大了……”
李文革赞许地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禁兵部队扩充为四个营两个团,我们有四个营级建制可以安置军官。刚才我说了,中营解散,这样你们只需解决中营的监军军官安置,魏兄弟想必会有办法。
这是为了从长远角度提升禁兵战力地改编,一时的阵痛必须忍受,暂时不打大仗,我们还有时间。拖到夏天,队伍大了,人多了,更加不好解决。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的态度很简单,厢兵暂时不动,周大哥和陆兄弟合议,拿出一个新编制条件下的后勤补给支援方略来——这应该不难!”
众人沉默良久,沈宸开言道:“重新理顺建制和指挥需要一段时间!”
李文革想了想。道:“你们有十天时间完成整编。”
沈宸吃了一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