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族的骑兵在千人以上,因此南北机动地速度相对比较快,而其占据两县县城之后,基本上属于内线作战,攻守皆有所据。尽管这两个县的所谓城墙斗不过是及其破败窄小的土围子,甚至都没有一人高,但是对于并没有携带重型攻城武器地联军来说,要想不花费太大代价攻克城防也仍然不那么容易。毕竟联军虽然装备精良武器先进,但是兵力上并不具备绝对优势。
形成怀安和洛源两县边界的,是一条后世被称为头道川的洛水支流,在叶吉族叛乱初期,天气还很寒冷,这条河上结了冰,因此基本上不能给叶吉族造成多大的机动障碍。
但是现在,随着天气回暖,河水已经完全开冻,顺着官道修建的那座木桥便成为了叶吉族南北调动的关键性枢纽。如果这座木桥被破坏,叶吉族前方与后方的联络便将被切断,绕行上游的河流源头,河谷路崎岖难行,即便是骑兵也要多花两天的时间才能绕到洛源县西北再折回来,一来一去要多花三天时间。虽然以庆州兵的行军速度来看这点时间基本上不值一提,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叶吉族还是在木桥两侧驻守了两百兵,其中一百名骑兵,专门防守这个重要的战略枢纽。
从西面沿着洛水河谷杀出来的延州联军令叶吉族大族长叶吉川厷很是吓了一大跳,他派出了许多小股骑兵去打探来军的虚实,然而在张桂芝率领的骑兵都的劫杀下这些无甲轻骑很难接近联军的营盘。连续四五天,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伤亡,叶吉族仍然没有能够弄清楚联军的扎营地点和具体兵力情况。
张桂芝刚刚下马,就被传令兵通知到虞侯帐会议。
在李文革建立参谋部制度之后,军队的扎营中军就做了简单调整,中军大帐还是要的,作为主帅的办公休息场所,以及下达命令召开全军重要军议的场所。而在主帅的营帐左侧则设立虞侯帐,专门供虞侯科的参谋人员整理情报拟定作战计划进行敌我行动推演。而右侧的亲兵帐则是负责整个中军警戒安全的发令机构,全营每日的口令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李文革不在营中,中军帐自然就空了下来,代掌令箭的折御卿就在自己主持的虞侯帐中召开军议分派任务,倒也相当方便。
张桂芝一进来,便看到荆海狄怀威两个步兵都都正都在,两名折家的营官也在,而折御卿正在目不转瞬地盯着一个年轻的陪戎副尉用木质尺子在一张山川河流图上比划。
他向折御卿行了军礼,折御卿抬起头还礼之后一句寒暄也没有,直入主题道:“张都头,大人那边传令过来了,要开仗了。按照拟定好的计划,明日你必须最少放过两股敌军侦骑,今日大营要连夜准备,明日白天要给敌军的侦骑看一场好戏!”
张桂芝顿时兴奋起来,他舔了舔嘴唇,看着折御卿道:“选定战场了么?准备和这群杂碎在哪里开打?”
折御卿的手在地图上移动着,道:“山谷间地势大多狭小,从这里到怀安县城,只有十棵树这里地势开阔,兵力适合展开,除了这里叶吉家没有选择——除非他们直接来攻击大营。这两日你要减少骑兵的出动频率,起码要隐藏起一个骑兵队的实力,不把咱们的底摸透,叶吉家的骑兵是不会从县城里面出来的。”
说着,他抬头看了折德璜一眼:“老叔,明天这场戏全看你的了,演得不好引不出敌军,侄儿好说话,大人那边却是不饶的!”
折德璜看了这个聪明跳脱的侄子一眼,笑骂道:“便是你这崽子鬼主意多,放心吧,若是这样叶吉家都不肯出来,这窝耗子便也没甚可惧的了……”
“好——!”折御卿直起了身体,目光炯炯扫视着帐内诸人道:“明日白日诱敌,晚间各部按计划运动至十棵树设伏,后日咱们便给叶吉川厷来个开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