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远处一匹倒伏的马和一个卧在地上的叶吉战士尸体却证明对面绝不是草人,而是能杀人能放箭的活生生的敌人。
就在这个战士的尸体身后,一道并不宽阔的浅沟将叶吉家军队和汉军分了开来。
这道沟浅到几乎不算沟,若是不留神一脚踩下去,连脚都不会崴;更谈不上宽,步子最小的战士也能轻轻松松一步跨过去,更不要说全体叶吉族战士都骑着马。
叶吉川厷皱起眉头看着那道沟,轻轻问道:“怎么回事?”
前军带队的吕则叶吉茂屠咧了咧嘴,半晌才道:“方才有人近前喊话,就说了一句,叶吉家上下,有敢越过此沟者,死!”
叶吉川厷顿时眯缝起了眼睛,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叶吉茂屠一鞭子。
“怯懦——敌人这样一句话,叶吉家便被吓住了?”
叶吉茂屠十分委屈:“大吕则,不许攻击是你的命令,我在等你到来!”
叶吉川厷绷着脸,他知道叶吉茂屠说的有道理,自己是一时气氛难耐,这群汉军也过于目中无人了,居然用这种办法来折辱自己。
就那么在地上随随便便划出一道沟,然后告诉自己的部族,不许通过,通过者死!
敌军明明很弱,但是那股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傲慢却委实令人难以忍受。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能够判人生死的冥神吗?
叶吉川厷平抑着胸中的怒气,催马向前行去。
“大吕则——小心——”叶吉茂屠高叫,伸手去拉叶吉川厷的马缰绳。
刷的一鞭子,将他的手抽了开去,叶吉川厷沉郁的声音响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上前!违令者杀!”
军令即下,没有人再敢拦阻这位叶吉家的大族长大吕则,只见他策马轻轻跑动着,移动速度并不快,渐渐接近划在山谷中央,距离敌军列阵之处大约一里左右的那道“界沟”。
很快,叶吉川厷在界沟前勒住了缰绳,他看了界沟一眼,轻蔑地抬起头,仰天用声调怪异的汉话叫道:“叶吉家大族长川厷吕则,请汉军主将阵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