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场战争,李文革几乎拿出了自己的所有家底,十四个团的作战部队只是小意思,五支团级规模的厢兵辅助部队被部署在大军的后方以保障后勤系统的满功率运转,刚刚成型不久的水军部队全面动员,以确保部队的迅集结和机动,八路军长史、司马书房以及参军会议联合组建了一个物资转运局。以陈哲为的延庆商社行会联合斥资组建了西北路物流转运商社,大量的牲畜车辆船只以及人力被投入到这场战争的后方,他们不仅要保障作战部队的物资供应,同样还要保障对预期内的战利品的大规模长距离运输。
李文革保留了四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的兵力,其中三个步兵团部署在延庆,一个步兵团部署在灵州,而洛源步兵团则部署在盐州,随时准备支应两面。
丰林山上,组建了以司马周正裕为的八路军留守行营,确保后方的稳定和交通线的畅通。
为了这场战争,李文革大幅度调整了自己辖区内的人事布局。
先是6勋和萧涯离两个州署判官被调入西京南路军政司,因此吕端被任命为检校夏州节度判官权知夏州政事,原权知河套抚慰司事褚微言调任宥州节度判官权知宥州政事,撤消了河套军政司,并入西京北路行营,原河套藏才族族长辽丰州刺史王甲被任命为西京北路行营副都指挥使,其子王承美也被授予致果副尉军衔,任怀安骑兵团副统制。原河套抚慰司改称河州,八路军节度布政副使兼司农主事张鼐调任河州节度判官权知河州政事。
按照原定计划,延州一年两试,三月为春闱,九月为秋闱,军事行动不能影响开科取士。去年的秋闱是李文革亲自主持。结果取上来许多文字粗鄙的士子,秦固对此深为不满,因此声称不改变目前的取士方法他绝不再参与其事。李文革在想了好几天之后作出了一项令秦固更为哭笑不得的决定,他先任命新近来投的原王峻相府谋主郝崇义为度支参军事,从陈素手中接下了财务预算大权,然后布文告陈素以录事参军事兼任教谕参军事检校昭文院主事知贡举,去年的秋闱状元昭文参军事周茂生和延州节度判官文章同知贡举。
这个贡举班子的构成再次令延庆官场为之震动,李太尉以这种形式再度向手下的文臣武将们表示了自己任用女官的坚定决心,按照隋唐以来的科举惯例,出掌贡举事务的官员将通过这种入仕考试选拔建立起自己在新一代官僚中的牢固人脉关系,也就是所谓的结党。在这个班子中文章作为延州老一代官僚的代表自然可以从中获利。而周茂生作为新式科举的受益者自然也要全力维护自己所代表的集团的利益,这样可以使科举取士的结果相对平衡不至产生过大的偏向,而无论是谁选上来的士子,最终都要经过陈素这个节度府代表的审核才能正式获得科举学位,从而取得晋身官场的机会,可想而知这批未来的基层官员在反对女子为官的问题上恐怕很难像文章等老一代官僚那样挺直腰板坚持意见。
当然这么做的弊端是很可能辖区内对此极度反感的真正的读书人阶层集体抵制此次春闱而罢考,不过由于初试门槛较低,这种危险并不会真正危及此次春闱本身,那些相对高端的读书人的抵制恰恰是相对比较低端的识字阶层的机会,而那些外来逃难留居延庆诸州的知识阶层为了摆脱流民的身份获得晋身机会也不大会在乎主考官是女人这一屈辱现实。因此本地士子罢考的直接结果就是在未来的延庆官场中本地力量被彻底边缘化,文章等本地官僚力量的代表自然不容这种情况生,因此他们非但不能躲开,还必须借助手中的贡举权限竭尽所能地鼓励和劝说本地士子应考。
李文革面对着秦固愤怒地目光贼笑着:“我给了所有人均等的机会,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当然无论他们怎么做,我们都能从中获益……”
那一刻,堂堂的朝廷公爵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做,还是不做,对于显德元年的文章同志来说,这是个可以自由选择的单选题。
私下里,李文革则和李彬交了底,他留给了李彬一道草拟好的节度文告,文告上写明,因为文章在春闱科举中的尽心尽力工作,任命文章为八路军节度承宣布政使,自此任命生效之日起,长史秦固不再兼任布政使职务。
这道文告布与否,自然要看文章同志是否能够在春闱贡举中“尽心尽力的工作”。
如果他做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结党固位也好,是为了维护本地势力也罢,还是为了真正能够为延庆选拔出一些符合他自家标准的“人才”,都无所谓,只要他认真面对了这次同知贡举的任命,节度府就将按照他的劳绩予以擢升和提拔,决不因他曾经搞过内部串联抵制节度使命令的过往历史而歧视他甚或给予他不公正的待遇。
如果他不作为甚至暗中活动抵制此次春闱,那么自然就谈不上为此次春闱贡举工作尽心尽力。没有了这个先决条件,这道任命文告也就自然作废了。李文革对李彬说得很明白,如果文章这么做了,那么就说明他的心胸见识以及气度能为限死在了这一州十县之地,不足以担当更大的责任和更重要的事务,如此最起码在李文革的权限还能管到